孃还很年轻,还可以生的。去年那一胎要是生下来,我们早多个弟弟。”
绫子叹气,“孃孃以后还是少打些仗吧。戎马悾惚最伤身。耶耶手下那许多将军,一定要孃孃持节出征么?”
缨子冷傲地扫一眼在座人,“你们懂什么!孃孃生来是女儿身,男儿心,弓马谋略不让须眉。世间至亲至近,唯有结发夫妻。像孃孃这样能帮耶耶定天下的英雌,为夫分忧是分所应当。”
孩童记性浅,绯子已忘了刚才二姊那一拍,又插嘴道:“听说耶耶身边又多了许多美人。他不会变心吧?”
“绯子!”
缨子和绫子都瞪她。
绯子却不高兴了,“你们一路上都在说那个王家妖Jing,为什么不许我说?”
绫子想了下,对缨子道:“反正耶耶正忙着,我们不如把他那些美人召来,替孃孃训导她们一番。”
“好极了!”韶韶也早就在好奇王家妖Jing,连忙附和,“大姊姊一早晚要封长公主的。母亲不在,你理应代掌宫务。听说新进的美人们都是上京世家女,骄傲得很呢。要降服她们,须使出手段来。母亲最心慈,恐娇纵了她们,还是大姊姊出面好。”
韶韶的生母徐孺人出身东海徐家,在当地也是清望世家,但和上京巨族相比,底气就不足了。
徐孺人虽有一子一女傍身,却一直被虞璞压制。如今姬瑕身边新添了若许多美人,她大有失宠的忧虑。
韶韶心思玲珑,要借莽撞的缨子之手,替生母镇吓一下情敌。
缨子给她一奉承,一点醒,越发觉得义不容辞,唤过万俟虎子来吩咐,“我孃孃被军务绊住,一时不能来京,无法与宫中新进美人们亲睦。恐美人们见怪,我代母亲做东,请她们到花萼楼饮茶一叙。”
万俟虎子去了移时,回来秉道:“裴美人、崔美人、郑才人、卢婉仪等都推托有病或有事,韦昭仪和谢淑仪已去了花萼楼。”
缨子冷笑,“果然骄傲。”命万俟虎子,“再去请,向她们言明,不来就是拂我的面子,我可不是个大度的人。”
万俟虎子又去请,这回多去了二三个。
缨子领着弟妹来到花萼楼,当着众美人的面,将一支金柄匕首楔进茶几面,震得碗盏直嗡嗡。
“众所周知,我外家虞氏世代隶军籍,守边镇,都是些武夫和悍妇。我身体里流着一半虞氏血,也是没有教养的,行事粗狂。今日请你们来,却是亲善好意。那些个不肯领我好意的,以后我对她们只有歹意了。”
美人们花容失色,面面相觑,心中埋怨父兄送自己入火坑。长公主这般难相与,那惯会横刀立马的准皇后更不知是怎样一尊凶神。
只听缨子又问:“还有哪个没来?”
万俟虎子答:“郑才人。她是真病了。”
绫子笑道:“病成什么样了?请她过来给我们看看。”
绯子给姊姊们提醒,“还有王家妖Jing呢。”
“对呀,”韶韶帮腔,“食花妖姬的女儿哎,一定是极美的。请出来教大家见识一下嘛。”
万俟虎子取出手帕,拭了拭额汗,笑道:“广寒郡主那里,陛下派了心腹守门,我们进不去的。”
正说着,两名宫娥扶着郑才人进门来。她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却还惦记着向长公主见礼。
缨子懒得拿眼看她,还是韶韶吩咐人拿席褥给她坐。
绯子叫道:“耶耶这是为何?明明孃孃最恨王家人,他却还护着那个妖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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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案:不是故意不回评论,但作者一讨论剧情,就难免剧透,透得太多,故事就没趣了。
以前读阿加莎·克里斯蒂,每读完一本都恼火,因为有些关键线索作者只教侦探知道,却瞒着读者,这对读者不公平。
现在呢,我也只透露一半线索给你们,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作者。蛮心虚的。
Tea
碧海青天我疆我理
我疆我理
阿姮早起食过,在寝阁地板上铺了花毯,做她母亲发明的柔软体Cao。
千秋送茶进来,道:“今日天Yin,凉风飒飒,郡主到外面透透气吧。”
阿姮盘腿点头,接过茶饮。
千秋便吩咐素辉等去库房取玩具,到花园里布置,自己从柜子里取拿出一套本色粗麻布衣,教阿姮换上。
花园里,几个宫娥也着麻衣,正用小鑱掘土,做田垄。
阿姮见方向不对,念道:“我疆我理,南东其亩。”
霜娥笑道:“那岂不要重挖?郡主将就些吧。”
阿姮点头可之,打开木箱,拿出部件,组装水车。
这水车却是她前夫废帝姬繇的作品。姬繇好木工,用轻质的泡桐木做了这架小水车,送与阿姮玩。
素辉在水沟里搭好架子,回头见水车渐渐成形,叹道:“休王殿下好久不给郡主送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