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
林蓁蓁此时开口说道:“王爷,四哥哥向来身子不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臣妾琢磨着他是万万从不得军的。”
闻言,不只是林褚瑞吃了一惊,就连林允文也不由得有些惊诧。
要知道林蓁蓁和林攸宁两兄妹与宋小娘院中的人向来不睦,尤其是林蓁蓁,从小到大没少他欺负。
这时候,她竟忽然为林褚瑞说话,这确实让众人皆有些吃惊。
唯有穆晨心中暗笑,他知林蓁蓁定然已经有了主意,逐凝眸看向她,问道:“哦,那娘子以为如何?”
“依臣妾看,这从军不行……那就不如到京兆尹衙门中任个捕快,平时差事不忙,又有我哥哥这个卫官照应着,岂不是好?”
林蓁蓁话音刚落,穆晨就点头道:“还是娘子思虑周全,本王这就派入于顾府尹打个招呼。”
“至于四公子,你明日便到京兆尹去入籍吧,本王这般安排,林大人可还满意?”穆晨说完,淡淡的看向林允文。
林允文尽管神色Yin沉,可还是咬牙道:“下官代犬子多谢王爷厚爱。”
“父亲,我……”听到这里,林褚瑞立时瘫软在地,他还想要为自己争辩几句,却被林允文一个Yin狠的眼神吓得闭了嘴。
“还不快些叩谢王爷王妃恩典?”林允文Yin沉沉的说道。
林褚瑞咬紧咬牙根,让他堂堂林府四公子在京兆尹当个捕快?这是恩典吗?这明明就是屈辱!
更何况,他还要屈居于林攸宁那小子之下,被他日日管束羞辱,还不如去边塞当兵来得痛快。
可此事木已成舟,早已容不得他说不去就不去了。
“多谢王爷王妃。”林褚瑞俯身在地,有气无力的说道。
穆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去挽住林蓁蓁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林府的大门。
两人上了马车,林蓁蓁还特意将林攸宁叫到马车旁细语了几句。
待到北襄王府的车马走得远了,林允文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他先是扭头看向陆大娘子,狠声道:“还不去换了这身衣裳,不嫌丢人吗?”
陆大娘子本就被冻得脸色青白,此时骤然被林允文训斥,心中很是委屈,她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身就往府里头走,愣是没有多看林允文一眼。
林承宣默默的看着陆大娘子走回府中,这才缓缓的走到林允文的身边,沉声道:“父亲。”
林允文回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叹道:“今后,怕是……”说道这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林承宣也是面色凝重,他冷冷的睨了林褚瑞一眼,“成事不足的东西,滚!”
林褚瑞对这个大哥一向惧怕,今日又遭受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心中早已惶恐不安到了极点,听林承宣这么一说,只得低头道:“是。”
言罢,他便匆匆的往府里走去,身上那里还有半分傲气?
林攸宁站在林府的门口,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方才妹妹所说的话言犹在耳,心中不住的冷笑。
林府之中的这些人,心中各怀鬼胎,虽看着枝繁叶茂,可其中的根基早已烂透了。
拿林褚瑞开刀,无疑是投石问路,如今看来果然死一石激起千层浪,恐怕这林府之后将永无宁日了。
真是痛快!
林攸宁缓缓走到林允文跟前,“父亲,儿子公务繁忙,就先回了,还望父亲叮嘱四哥明日到京兆尹府中入籍,可莫要迟了。”
林允文见他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逆子!”
林攸宁却似乎并未听到,只见他脚步未停半分的,牵了栓在府门口的马儿,不消片刻已然消失在巷尾。
“父亲,莫要与这兄妹两个一般见识,不过是小人得志,一时得意罢了!”林承宣同样Yin测测的盯着林攸宁的背影,冷冷的说道。
“你真的如此觉得吗?”林允文反问道。
林承宣冷冷的扯了扯唇角,“北襄王为人一向桀骜不驯,在朝中早已树敌颇多,依仗的不过是皇上的宠信罢了。”
“如今这番情景,想必是在病中受了林蓁蓁那贱人的蛊惑,这才会对父亲如此不敬。”
“林蓁蓁这贱丫头真以为靠上了北襄王这颗大树就能为所欲为?儿子早晚要让她知道,林家不是她想羞辱就能羞辱的!”
林允文沉眸冷笑道:“你真以为北襄王能被一个女人蛊惑?”
闻言,林承宣一怔,他眯了眯眸子,沉声道:“父亲的意思是……这本就是北襄王的意思?”
“北襄王一向心机深沉,他的手段在朝中无人能及,你可莫要忘记这十年以来有多少人毁在他的手上,其中不乏顾家和闵安侯这种世家。”
“你以为,咱们林家与这两家相比如何?”
林承宣面色微凝,摇头道:“儿子虽未曾亲眼目睹当初这两家的盛况,可多少也曾听外祖父说起过……”
“儿子以为,这两家当初在朝中根基之深厚,莫说我林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