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谈着,虽然已经不喜欢了吧,但想想其实有点后悔,如果当初懂事点……”
她声音拉长,突然伸手挠她痒痒大声说::“当初懂事点也不至于二十七了还没性生活啊!”
郑尔痒得受不了,咯咯直笑,胡梓雨闹了一会儿,累得不行了才从她身上下来。
两个人面朝上仰躺着喘气调息,忽听她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我很害怕。”
胡梓雨没听懂:“啊?”
“总觉得他有天会离开我,我太普通了。”
个子小,长得也不是顶漂亮,更没有家财万贯,他那样的条件,随时可以选择更好的人,那为什么还要喜欢她呢。
大概只是觉得逗她好玩吧,可再好玩的玩具也有玩腻的一天。
郑尔跟她说了些高中的事情,跟苏淮相处的一些细节,以及自己谈恋爱以来的感受,说她的害怕和不安。
她连续说了半个多小时,对方几句帮她概括:“你的意思就是,他是个中央空调又很会撩,朋友圈里又不乏美女,没准哪天就把你绿了,是这意思吧?”
郑尔沉思几秒,点了点头。
胡梓雨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可是耳朵,爱情本身就是一场赌博,赢了皆大欢喜输了身心俱疲,不走到人生的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
“你说你没安全感,可即便他给了你承诺又能怎么样呢,这世上多的是曾经山盟海誓永远只爱你,后来天各一方相看两相厌的情侣夫妻,结了婚都能出轨呢,人心是最变幻莫测的东西了。”
“活在当下,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就好了,以后的事交给以后想吧。”
她轻柔地叹息,撑直胳膊伸伸懒腰,开玩笑地说:“没准哪天就彗星撞地球世界末日,人类灭绝了呢,睡觉睡觉。”
她摸到开关关了电灯,郑尔面朝上方,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望向黑夜,渐渐感觉到困意袭来,缓缓阖了眼睡过去。
不晚
第二日是元旦,两个人都默契地关了闹钟睡到自然醒,胡梓雨摸到遥控器开空调,郑尔在被窝里磨磨蹭蹭好一会儿,等屋子暖和后缩手缩脚地起床洗漱。
她小叔和婶婶得知她元旦不回景安就让她过去那边吃饭,她婶婶烧菜的手艺一绝,这顿免费的午餐她还是很想吃的。
说起小叔郑尔还是挺佩服的,当初辞了稳定的工作只身从景安跑来青州打拼,后来娶了贤惠的小婶后事业更上一层楼,绝对是父辈四个兄弟姐妹里最有出息的。
她十一点多到的小叔家里,碰巧最后一道菜起锅,洗手就能吃饭,到了餐桌上,小婶热情地给她夹这个夹那个,生怕她来做客放不开没吃饱。
她嘴里啃着一只炖得软烂的鸡爪,边问:“悦悦呢?”
小叔小婶的独生女,她的堂妹郑悦悦。
闻言,小婶一撇嘴:“鬼知道死哪去了,自从去读书后就跟野了一样不着家,当初就不该让她报外地的大学。”
郑尔想了想,替堂妹解释说:“元旦只有一天假,回来路上折腾又呆不久,青州离景安这么近我都懒得回呢,不过她们应该马上就放寒假了。”
提到这一茬,她不由得心生郁闷,寒假之后就是春节,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功可不是盖的,耳朵又要遭罪了。
吃过午饭,陪两个长辈在客厅看电视边聊天,郑尔还喜欢小叔小婶的一点就是他们不念叨,往年回景安过年时还会帮衬她几句。
小叔问她工作的事情,她都一一答了,把自己打算来年跳槽的计划告诉了他,后者沉思了一会儿,说到时帮她留意,她最怕欠人情了,正要婉言谢绝呢手机就响了。
她拿来一看,是没有备注的陌生电话,随手掐断,那边立即又打了过来,她才拿了手机去阳台接,疑惑地“喂”了一声。
那边也问她:“郑尔吗?我是曾其伟啊,高中一个班的曾其伟。”
“啊?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她有些讶异,接着听那边的人说:“今天不是元旦嘛,假期太短了都没人回景安,就商量了一块儿聚聚去荷塘月色吃饭,你今天应该没啥忙的吧。”
她下意识地答:“没有……”
“那就行,稍后我把聚餐的地址时间发给你啊,这是我手机号,你到时候找不到路就打我电话,我找人接你。”
“呃……”
她有空和她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吗……
还没等她想好措辞婉拒,那边紧接着说:“那回头见面聊啊,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
然后就挂了,丝毫不给她拒绝的余地,这耍无赖的风格简直跟他同桌一模一样。
想到苏淮,郑尔忿忿地捏紧了手机。
不用想,一定是那混蛋把她号码给别人的。
聚餐开始时间是五点半,她提前五分钟到的荷塘月色,一个大圆桌已经围坐了十七八个人,曾其伟怕她迷路一路都在跟她联系,见她推门进来热情地跟她招手,简短地寒暄几句后安排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