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确实如于策远所说的那样,季凌衍至今昏迷不醒。
从季凌寒那里知道季凌衍现在在哪家医院后, 阮清宴直接过去。
季家那边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时轮岗守在季凌衍病房外,将季凌衍保护得很好, 阮清宴去的时候季凌寒不在医院,她在医院门口遇到了季凌寒的母亲杜姝月。
看杜姝月的样子, 是特意在等她。
“清宴,我知道小衍就在这里,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见他?”
相比之前的气势凌人, 现在有求于她的杜女士的态度倒有几分真实的温和,对她的称呼也从阮小姐变成了清宴,看来是真的斗不过季家,退而求其次求到她头上来了。
阮清宴对杜姝月与季家的恩怨过往多少了解一些,即便杜姝月生下季家的长孙,季家从没承认过杜姝月。
面对杜姝月的恳求,阮清宴无动于衷。
曾经的杜姝月在不被季家接纳的情况下与季景贤私奔,没有任何名分的情况下生下季凌衍,后来季景贤抛弃他们母子俩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生了孩子。
说到底,最无辜的人是季凌衍,不到三岁被生父抛弃,十二岁时被生母抛下他一走了之。
季凌衍明明是季家的长孙,吃的苦却比别人多,被迫长大,被迫承担不该他承担的责任。
阮清宴一点也不想帮杜姝月,而且表达得很直接。
“这是季家的地盘,我说不算。”
但杜姝月是有备而来,她连说辞都已经想好了。
“你和季凌寒感情好,我和你一起进去,他们就不会拦我。”
阮清宴感觉又累又困,一点也不想开口说话,点一下头算是对长辈的礼貌回应。
随后杜姝月跟着她一同去到季凌衍所在的单人病房。
一进病房,杜姝月就挤开阮清宴,大步奔向病床,哽咽叫着季凌衍。
“小衍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阮清宴默默看着病床上生命体征平稳却始终没睁开眼的男人,听着杜姝月向他忏悔。
“妈妈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和雯雯了,我只求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迟到了十多年的母爱,如果自责忏悔一番就能获得原谅,治愈所有的伤害的话,那可真是太简单了。
杜姝月的母爱召唤并没有任何作用,季凌衍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杜姝月擦擦泪,起身退到一边,给阮清宴让位置。
“清宴,你也和小衍说几句话,也许他能听到。”
阮清宴站在原地没动,母子情深的感动一幕也没惊起她内心的波澜。
“我没什么想对他说的。”
杜姝月讶异看了看她,眼泪收放自如如,刚才还声泪俱下,一下子就把情绪调整好了,除了眼睛有点红外看不出别的异样。
“我知道现在要求你做这些很无礼,可作为他的妈妈,作为你的长辈,我恳请你帮帮他,毕竟他是因为你才伤成这样的。”
阮清宴看着眼前这个以长辈自居的女人,只觉得可笑。
“您的意思是如果他一辈子醒不过来,我还得把命赔给他?”
“你……”
杜姝月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阮清宴淡淡看了眼病床上的季凌衍后转身出了病房,根本就是把杜姝月刚才说的话当耳旁风,而她表现出的冷淡在别人看来就是无情无义。
杜姝月没在里面待太久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阮清宴去值班室找了季凌衍的主治医生询问了情况,出来时看到的是杜姝月匆匆离开的背影。
刚刚还在季凌衍病床前口口声声说会做一个好母亲人,来了之后连问都没问医生一句就离开了。
宋艺雯的自私也许是有样学样。
阮清宴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孤零零躺着的季凌衍,莫名心酸。
他为之坚持的亲情仿佛就是一个笑话一样毫无意义。
不知道他是否后悔,因为这些人放弃了他原本该有的璀璨人生。
他活得像个圣人一样,总是在替别人承担责任,为别人而活。
阮清宴在病床前坐下,执起季凌衍微凉的手用掌心的温热帮他暖着。
“季凌衍,别人是傻人有傻福,可怎么到你这儿就没有那份傻子该有的福气了呢,还是说你太累了,撑不下去了……”
她说了很多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季凌衍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在病房待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心烦气躁,闻到消毒水味甚至反胃想吐。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排斥。
阮清宴松开季凌衍的手,捂着嘴冲进洗手间里干呕。
季凌寒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不禁呆了呆,想跟上去看看,又觉得男女有别不合适,过了一会儿阮清宴从卫生间出来,面色苍白,他更担心了。
“清宴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阮清宴这才注意到他,勉强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