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却依旧对他一个小孩子认真的态度与善意。
也兴许……
他潜意识里便记着,这世上的美人,只有一个。
叫作褚师月初。
太史子周将脑袋枕在叠的整整齐齐的薄毯上,伸手压在自己的胸口,忽然问道:“你跟我说说话呗。”
“你什么都不懂,跟你说话真累。”
月初移开了手中的书,垂眸看了一眼他好看的鼻尖。
“你不说,我哪里懂?”太史子周不满道。
“所以说,你懂不懂不重要。安静的做个美少年就好。”
月初又将书移了回来,挡在自己的脸前。
太史子周黑了脸,伸手把她的手腕拉了下来,看了一眼书皮,冷哼道:“看《旧南陵杂谈》,这书又什么好看的?”
“比你好看。”月初嗤了他一句,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道,“这书看过?”
“看过一点,里面东西乌七八糟的,一看就是瞎写。”太史子周冷哼道。
月初合上封面,看着上面用小楷写的名字《旧南陵杂谈》,撰笔之人用了一个雅号,“羲和”。
“你知道这本书是谁写的吗?”月初拿着书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羲和先生。”太史子周挥开拍在他脑门上的书,枕在手臂上道,“这几个月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骗子……”
“非常不巧,我倒是认识这位骗子。”月初合上书,盘膝坐在他身边,伸手揪起他一缕长发,捏在手中把玩,“这位羲和先生曾是我老师,你可知道?”
太史子周忽然就瞪圆了一双眼睛。
“你以为我怎么会那么多东西的?凡事都有个启蒙,羲和为人虽然不着调了点,他着书修书以及教学的内容却是颇为严谨,这本《旧南陵杂谈》不是他的风格,但是却挂着他的名字,你知道为什么吗?”月初又问。
“有人冒充?那为什么羲和先生不出来指正,反倒让这人从中谋取暴利?”太史子周奇怪道。
“非常不巧,羲和先生在十年前便已辞世。”月初拿着书敲了敲他的额头道,“这书是我写的,当年师从羲和,大约是十岁时候,因为讨厌他的呆板严苛,课上偷偷写的一些怪力乱神,然后又糅合了当时他讲学的五行八卦,已经部分风水与民俗历史……”
“这些笔札后来都被我丢在碧辕山。”月初笑。
“所以……这是你——”
太史子周看着月初的笑容,忽然发现如此惊世绝美的容颜,也无法掩盖此人卑鄙无耻的本性!
“我让人印的。”月初坦然承认。
“这辆马车,便是拿着卖书的银子换回来的,你要下车吗?”月初单手支在矮桌上,笑看着太史子周。
“你……无耻啊!”
“年轻人啊,还是嫩了点。”月初摇头叹道,“我这回来以后,也得柴米油盐酱醋茶不是。不卖点东西,怎么养活自己呢?”
“可是,你也不能把这些不靠谱的东西拿出来祸害别人啊!”
“这哪里不靠谱了?”月初将书拍在他的脸上,冷笑道,“你好好给我看清楚,我十五年前写下的东西,有理有据,是你们才疏学浅看不懂,别在这里侮辱我的智慧!”
太史子周捡起从脸上滑落的哪本杂谈,翻了两页,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月初,问道:“这根本就不切实际……故事假的。”
“故事是假的,但是理论都是真的。”月初拿着树枝抽了他腿肚一下,严厉地看着他道,“翻第三页。”
“念!”
“干嘛?!”太史子周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看着另一下又要落下,赶忙制止道,“我念,别打!”
“夫宅者,乃是Yin阳之枢纽,人lun之轨模,非夫博物明贤而能悟斯道也。就此五种,其最要者,唯有宅法而真秘术。凡人所居,无不在宅,虽只大小不等,Yin阳有殊,纵然客居一室之中,亦有善恶。大者大说,小者小论,犯者有灾,镇而祸止,犹药病之效也。故宅者,人之本。人以宅为家,居若安,即家代昌吉,若不安即门族衰微。坟墓川冈,并同兹说。上之军国,次及州郡县邑,下之村坊署栅,乃至山居,但人所处,皆其例焉。目见耳闻,古制非一。”太史子周对着书上的文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月初将树枝放在矮桌上,问道:“这出自哪本书?”
“好像是……风水书?”太史津最后一个字尾音上翘,明显不确定。
月初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颇为咬牙切齿道:“此选段出自《宅经》。本为《皇帝宅经》,主风水选宅。为上古三丘与皇地流传最为渊广的相宅之术,相宅之书!全书共分五卷,后经由先代风水大师南郭离先生整理,共分上下两册。第一卷为《序跋》、第二卷为《总论》、第三卷为《修宅次第之法》、第四卷为《阳宅解说》、第五卷为《Yin宅解说》。此书按照二十四路述Yin阳之力,定住宅吉凶,以及顺序次位、行事忌讳。辅之文王《周易》八卦为基本制图,以天干、地支论述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