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会意,手一松就要弯腰给林羽知拉出张凳子来坐,被人摆手示意不用了。
就在林羽知打算转身离开之际,男生上前一步率先走近他,犹豫好久喊出了两个字:“舅舅。”
想到这些,林云晴也有些眼眶泛红。
张总越听冷汗越往外冒,原本搭在柏鸣月脊背上的手也颤颤巍巍地落了下来,听见林羽知最后一句话,连忙两只手都攥住人的手,神色慌乱,“小林,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盛羡很快收回视线,盯着车窗外愣神。后座的二人还在轻声交流,多年未见,林云晴原本还有些担心没话说,事实却完全相反,比起小时候的安
清丰市机场
还好还没对柏公子做出点什么,越往深处他越不敢细想。
被林云晴抱在怀里,不哭不闹,脸颊摸起来软软的,冷着一张小脸,眼睛和现在一样黑亮。
“好,正好我也想念姐姐做的饭菜了。”抑制不住眼里的笑意,林羽知转头对着副驾驶座位上的盛羡,“也麻烦小羡了。”
声线冷冽,带着轻微的暗哑,和他的外貌给人的感觉一样,在脑海里反复确认许久,林羽知才确定这人是谁,“小羡。”这就是姐姐当年哪怕离开林家也要抚养的那个孩子,那个男人的儿子——盛羡。
“知知—”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
“嗯。”话也很少。
“多年不见,长这么高了啊。”林羽知伸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发现盛羡比他还高出半个头来。
“让我看看,知知不会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红鼻子吧。”林云晴笑着道。
那边林羽知还在滔滔不绝,“我们董事长柏彰的脾气您也知道,说话做事说一不二,但对老婆孩子却是没话说,结婚这么多年了媒体一点消息都挖不出来,我今天给您透露这么多也是因为和贵公司合作的诚心,换别人来我哪会说这些呀。”
“柏小少爷喝醉了,只要您把合同一牵,
林羽知一只手被他攥得发疼,听到这,他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张总,“先放开。”
快步走过去弯腰抱住来人,“姐姐。”闻着颈侧的气息,林羽知情难自禁地抱紧了怀里的人,一刻也不愿意松手。
“知知,时间太晚了等下到家我给你热些饭菜,你也别出去住酒店了,我和小羡说过了,晚上你和他住一间房。”林云晴出声询问。
印象里林羽知的身高还只到她的腰,平日里遇到什么事总喜欢躲在身后抱着她的大腿,总是掉金豆豆,林父林母一吵架就跑去跟林云晴睡,把自己埋在人怀里一边哭一边喊姐姐姐姐。
两个人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旁边有一个一直等着的盛羡在,拿上林羽知的行李,打车前往林云晴和盛羡的家。
咐,一定要让小少爷多历练历练,话是这么说,但我也就是一个苦命的打工人,哪敢苛待小少爷啊,毕竟这可是柏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小羡明年是不是就要高考了?”
“嗯,开学就高三了。”
盛羡点点头,解释道,“我妈去厕所了,她让我先找到你。”
拖着行李箱走出来,林羽知率先去寻找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目光迅速在人群中逡巡,恰好和一个陌生男孩对上目光,冷峻的一张脸,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双眸很黑很沉,一错不错的紧盯着自己。
“我没有。”林羽知埋着头声音闷闷的。
一个极品帅哥,但他现在没兴趣去看,和男生错开目光,林羽知四处寻找,却总能感受到从那边传来的,不容忽视的注视感。
恰好和后视镜里的舅舅对上视线,男人唇角含笑,两人对上目光后,他唇侧笑意加深,如同一朵完全绽放的玫瑰,笑容明丽而生动。
能和柏氏这样的大集团合作,自家公司本来就求之不得,借助职务之便骚扰骚扰小美人也就算了,怎么会招惹到柏小公子。柏彰这个人他不是没听说过,早年做生意黑白通吃,为人睚眦必报,手段狠辣,还是出了名的护短。虽然近些年明面上的生意洗白,但业内说到最不敢惹的人还得是柏彰。他的公司虽说近些年发展不错,但和柏氏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更别说他的公司是否愿意为了一个小职员得罪柏彰那样的大人物。
两个人聊着天,基本都是林羽知提问,盛羡回答。
听见声音,林羽知迅速转身,女人身姿窈窕,秀发乌黑油亮,一身墨绿旗袍衬得人肌肤赛雪,朱唇一点红,优雅十足。相较于年少时的秀丽青春,中年时期的女人有着成熟的韵味,气质沉静恬淡。
初次见面的时候林羽知也才十二岁,盛羡就更小了,还是个奶团子,一个玉雪可爱的奶团子。
张总挺着个硕大的啤酒肚子,酒气上涌原本还有些不清醒,林羽知这么一通话下来,满脑子都只听见唯一继承人这几个字,打着圈的循环放在在他眼前绕啊绕。
听见声音,林云晴摇头失笑,轻轻拍着林羽知的背,十几年过去,他也从一个小男孩长成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