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既不能杀人,也过了以美色诱人的年纪,在我这里你没有任何价值。”唐云峥审视她片刻,有些挑剔,“我不可能为了一件不合格的商品,去花费大量的财物和Jing力。”照他以往挑选杀手的眼光看,桃娘确实是极差劲的苗子,他不免埋汰一句。叶璟明看他一眼,大约知道了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我们不会言而无信的,桃娘。”桃娘被他们一番话说得惶惑无比:“我能为二位做些什么,只要能救我出水火,桃娘莫敢不从的。”唐云峥“啧”了声,揽过叶璟明的肩膀:“你想问什么,现在问吧。”叶璟明拿出了姜红柳的信物:“桃娘,你可识得这枝发簪的主人?”一个时辰后,二人在檐下对饮。姜荼姜靡的出身起底得彻底,是寻常青楼ji子爱上赶考书生的戏码,姜红柳怀上兄妹二人后,便日日盼望书生高中来寻她,她本是楼里有名的花魁,打死不肯落胎,落下被楼里众人嫌弃和唾骂的下场,她积郁成疾,姜荼兄妹在胎里落下病根,姜荼因此生来便带残缺。她最后也没能等来她的书生,她势单力薄,仍力保兄妹二人在楼里长大,兄妹自幼受尽冷眼,哥哥发育得更是十分畸形,姜红柳在他二人十六岁时完全没有了接客的能力,被老鸨生生打死后,姜荼的心态逐渐疯癫扭曲。他畸形的身体,又可怜又讨嫌,也因借此残缺的优势,在楼里做了许多恶事,姜靡想过阻止他,最终却拗不过,一齐沦为帮凶。桃娘提道:“他二人本就恶贯满盈,老鸨本想将他二人一并打死,红狐力保下他们,说是留着日后会有所用,不久后果然就犯案了,官府后来也不查红狐,像上头有人故意隐瞒这桩事似的。”“姜荼姜靡被定了罪,死得很快,我不知道红狐是如何指使得动他们的,但死去的婴儿的娘亲,我从前打听了一下,倒是能找出些相似之处——”“都是上岸了或是没上岸的ji女,姜荼心里也许认为,从ji女腹中出生的孩子,命里就是不幸的,还不如从开始,就由他掐断这种不幸。”叶璟明脑子里回想着桃娘的话,姜荼姜靡的一生,就在这短短几句里了,世态炎凉或造化弄人,都由得后人说道。他抿了口酒,有些感慨,又不知从何说起。唐云峥倚在水槛上,两条长腿交叠,掰碎手里的点心喂池子里的锦鲤玩儿,楼里四处积炭,气候常年温煦如春,池子竟也没有冻上,几尾胖鱼吃得走不动道。唐云峥收回眼,见叶璟明仍心神不定,随手捻了块红豆甜糕敲在他身前,叶璟明下意识接过。唐云峥笑眯眯道:“鱼都爱吃,你不爱吃吗?”叶璟明轻轻放下:“没有胃口。”唐云峥:“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想姜荼姜靡的事……”他脱口道,又觉失言,“不吃了,不必麻烦。”唐云峥懒懒往栏杆上靠去,长臂一张:“这么魂不守舍的,过来,我抱抱你。”
叶璟明犹豫一下,见左右没人,便起身坐在他怀里。唐云峥收拢手臂,把人抱在自己怀里: “良辰苦短,不陪我做些有意义的事,尽想别人过去那些破事做什么,我不好看吗,怎不多看看我?”他掰过叶璟明的下颚,迫他转过眼来,叶璟明瞥他,起了心思逗一逗他。就故意道:“我看看,这也不好看啊。”唐云峥气鼓鼓的:“你再看看,不行,你眼睛一定是坏了,你还是上手吧,这里,还有这里,好不好看,满不满意?”叶璟明躲开他的钳制,一只手沿着他胸膛往下,按住他劲韧的腰肢,斥说道:“光天化日,不许造次。”唐云峥掐住他腕子,将他放倒在长椅上:“摸了我三下,就要赔我三斤猪rou钱,不行的话,rou/chang也可。”叶璟明被他逗得直笑:“给你十斤猪rou钱,自己玩儿去。”唐云峥将他按着狠亲了一口:“不行了,涨价了,还是rou/chang吧。”叶璟明挑起眉,反制住他的胳膊,小腿曲起,钳住他的腿,要甩开他,两人滚下地来,缠斗了一会儿。叶璟明鼻尖上沁着细汗,将他一把压制在shen/下,挑起他下巴来:“你行不行啊。”唐云峥眯起眼,沉下声道:“你要是喜欢在这里,我可就不与你客气了,一会儿别又中途喊停。”叶璟明红着脸嚅一句“好不要脸”,松了力道,起身要走,唐云峥用力一扯,他肩上本就松垮的外袍拉扯下来,露出光洁的肩头。肌肤上斑斑驳驳,像雪地里开出红梅来,叶璟明低头看一眼,自觉不堪入目。叶璟明拢紧了衣服,红着脸斥说,真是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唐云峥坐在地上直起身来,懒懒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去哪儿呢?”叶璟明:“找红狐,有他的消息了。”“他既与高官勾结,当初那案子全身而退,说不定与剑盟有所牵连,我且去探一探他。”作者有话说:一堆拼音,愁人 红狐十位女子一字排开,款款落座,怀中各捧萧、笛、瑟、琴、笙、鼓,各式乐器,屋子中央纱衣蔽体的女人比了个手势,姑娘们逐一演奏起来,无不Jing妙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