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控制不了自己,你不想再伤害男孩,但你还是伤害了他。你们之间的隔阂只会随着你一次又一次的失控变得越来越大,在未来的某一天这种失控到达最大,你很怕在情绪失控下失去理智失手杀死他。
好在你心中还有一丝良知,混沌中还留一线清明,在权衡利弊斟酌损益之后,你总会做出世人认为正确的选择。
你哽了一下,不知如何接话。
你知道,你做得出来。
男孩眼中氤氤氲氲起了雾气,口中呢喃,像是呓语。
你是一个充斥着暴力和黑暗的复合体,在社会的边缘游荡,于道德的底线徘徊,平日努力装作正常人,在某些刺激下又会变得偏执而又神经质。
你盛了碗粥,来到了关着男孩的房前,在门口犹豫徘徊了很久,你始终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方式来面对他。
但胡旻舜的事情上,你的一切都遵从本能,屈于本我。即使你一直告诉自己这样下去无法收场,但最终欲望战胜理智,你的所有行为都由本能驱使。
“胡旻舜?”
你是社会的败类、毒瘤,人格残缺又崩坏,你拼命抑制自己不合常理的举动,碌碌无为只是为了掩盖异于常人的怪异,做尸位素餐总好过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危害人间。
你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
你的叛逆不同于他人——要用暴力搭建、生命铸就。
视线相撞,只是一瞬,便交错开来。
呜咽。
你轻声唤了一句,男孩仍旧静静躺着。
你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庆幸,你现在并不想面对他。
从小时候你掐死一只不听话的狗就可以看出端倪,你至今还记得大人们找到你和那小狗的尸体,震惊的神情以及眼底掩藏的恐惧。你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即使你在人前表现得多么乖巧听话,都不能掩盖这一事实。
“喝点粥……好吗?”
你不惮以最
男孩举了举被绑的死死的双手,示意你给他解开。
经过这几日的折磨,他似乎已经认命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得不屈服。
怎么办……
“知道了。”
男孩的话极尽尖酸刻薄,刺破了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伪装,你知道男孩对你的恨有多深。你感到眼周发热泪腺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分泌泪水,你赶忙低下头,躲过男孩带着恨意的目光。
“呵……”
你只是喜欢他呀,想要把他留下来,留在你的世界,倾尽所有来保护他。
你面对男孩,眼神闪动,犹犹豫豫还是问出了口。
“还要吗?”
势必将自己和对方搞得鲜血淋漓,分出个你死我活方可罢休。
应该是睡着了吧?
你压下心中的酸楚,将男孩扶起来,让他的上半身靠在床头,端起粥舀了一勺准备喂他。
你摇了摇头,将盛满粥的勺子抵上男孩干涸的嘴唇,男孩也没再坚持,他放下手,顺从地张开嘴含住勺子咽下白粥。
男孩看向你的目光带着深深的不甘和屈辱,你仿佛没有看到,微笑着给他喂粥,直到一碗粥见底。
你举着空碗问他。
但在站男孩的角度来看,你只是一个囚禁他折磨他的疯子罢了。你根本没有任何立场来说保护他这些话,因为你才是伤害他最深的人啊!
“那就吃吧。如果我拒绝你,你怕是又要用更恶毒的手段来折磨我。”
“我还有选择么……”
收拾好自己后,你煮了白粥,放了肉渣和青菜碎,味道说不上好但也能入口。
“我……”
思及此,你镇定心神,咽下呜咽,憋回泪水,脸上又挂上微笑,除了微红的眼眶和控制不住的鼻音外,根本看不出异样。
你慢慢走过去,却发现男孩哭红的双眸怔怔地看向前方,他并没有睡着。
你的脑子乱成一片,长时间的低声抽泣让你哑了嗓子,眼睛红肿,四肢酸软无力。直到腹中饥饿难耐,才你止住眼泪,狠狠打了个哭嗝,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你给男孩擦了擦嘴,帮助他躺下身;然后松了松紧绑着男孩手脚的麻绳,揉了揉男孩勒出瘀痕的手腕脚腕,以便于血液流通;最后你给男孩的伤腿换了药,男孩很乖顺地配合你。
或者,这只是他有意展现给你看的。
最终,你长长地吸了口气,还是推开了门。
“好,我喂你吧。”
你将盛粥的碗放在床头柜上,想喂男孩吃点儿,他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再加上高烧不退,身体已然虚弱不堪。
你垂下眼眸,侧过身子,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男孩静静躺在床上,手脚被麻绳捆绑,脑袋偏到一旁,隔了三四米的距离,你看不起男孩的神色,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男孩没有说话,他半瞌眼眸,双唇紧抿,似乎在和你怄气。
“我想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