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空气黏腻难耐。
而就在他快骑到陈子欢的学校时,在同一方向的天空,却突然出现一抹诡异的红光。
谢时和怔愣,耳边突然萦绕起,傍晚刘芳芳那似祝福又似警告的话──「你要小心一点,别让你的光又消失了。」
***
陈子欢是被自己後脑勺传来的剧烈疼痛给痛醒的,她甩了甩头,试图唤醒自己浑沌的脑袋,却不太成功。
她眯着眼观察四周,只见周遭漆黑一片,一点光源都没有,除此之外,这里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gu复杂难闻的气味。
这里是哪里?
在黑暗的环境下,她的感官被迫放大,就在她想要站起身时,下一秒,她就被一gu外力缠住,坐回原位。
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手脚已经被人绑在椅子上,就连嘴巴上都被贴上了两层厚厚的胶布。
不会吧,她这是被绑架了吗……
她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绳索,可绳子不但没有脱落,手腕上还传来一阵刺痛感。
「嘶──」她忍着痛意,继续挣扎。
直到腥甜的血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她的耳边「啪」的一响,周遭瞬间明亮起来。
陈子欢用力的眨着眼,想要快点适应白炽的灯光,好让自己能确认她到底被人绑去哪。
她眼看着眼前这个不太大的空间,和四周的老旧课桌椅。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学校的旧仓库。
想到这里,她有些庆幸,幸好她不是被绑到那种杳无人烟的深山内。
她还有机会逃命。
但高兴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不一会,仓库的大门被人打开,她的视线同时走入一个人影。
因为嘴巴被人封住,陈子欢无法大叫,只能瞪大双眼,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不敢松懈。
只见对方逐渐朝她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对方俯下身子,一脸玩味的端详着她的面容,几缕碎发落也因为对方的动作,搔在陈子欢的脸上。
接着,对方将右手向後拉了一个弧度,陈子欢下意识的偏头,闭起双眼。
「哈哈哈哈哈──」她闭眼的反应,似乎是逗乐了对方,她耳边满是刺耳的笑声。
没有预期中的巴掌,反倒是她嘴上的胶布被人撕掉了。
少了胶布的限制,陈子欢大口喘着气,她睨着面前的人,语气中尽是不敢置信,「王馥暄?」
听见她中气十足的叫唤,王馥暄挥了挥手,甜甜一笑,「哈罗,我的欢欢同学。」
陈子欢看着她的笑颜,一gu恶寒涌上,「我跟你无冤无仇,你g嘛绑我!」
「无冤无仇?」王馥暄轻哼,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可真不要脸啊!」
下巴的禁锢让陈子欢有些吃痛,却没有击退她,「我怎样不要脸了,你说啊!」
见她si鸭子嘴y,王馥暄恶狠狠的睨着她,也跟着提高分贝,「你哥检举我爸的鱼船,害得我们家家破人亡,你还说我跟你无冤无仇?」
本来她应该是被父母捧在手掌心小公主,岂料,这一两年来,她的父亲的渔船天天被人开罚,家里信箱被罚单塞得满满。但罚款还没缴纳完毕,她的父亲便积郁成疾,病倒了。
家中支柱垮下,她的母亲还因此丢下她和正在就读小学的弟弟,跟别的男人跑了。
原本美满的家庭都因为陈子彦的检举,从此破碎。
这样,陈子欢还敢说跟她无冤无仇,未免也太不要脸了!
听见王馥暄的控诉,陈子欢一下就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看着她在一旁怨天怨地怨别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然後,她就真的笑了出来。
王馥暄一听见她笑,毫不客气的就往她脸上呼了一巴掌,「你笑p啊!」
真不知道王馥暄是吃什麽长大的,她一巴掌呼来,陈子欢的左脸瞬间肿起来。
但跟害怕b起来,她反而觉得有些荒谬。
她对面前如跳梁小丑般的王馥暄,冷哼,「你是做对了什麽,敢这样绑我过来?而你爸又是做对了什麽事,n捕鱼种、谎报渔获、雇用非法劳工,请问他做对了什麽?明明是你们家有错在先,却反过来指责没做错事的我们,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王馥暄听着她的话,脸se一阵青一阵白,刹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见她没有回话,陈子欢趁胜追击,「你不要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最不幸好吗?你有没有反过来想想,你曾经拥有的幸福是建立在什麽肮脏的事情上头?」
「退一万步来讲,你爸做错事,本来也与你无关,但你偏要把这件事按在我和陈子彦身上,冲着我们撒气。但这样也就算了,你居然还自以为悲情的,将自己霸凌、犯罪的行为合理化,要说不要脸,你才应该是那个最不要脸的人!」
说完,陈子欢还不忘朝她啐了一口口水。
要b悲惨,她跟陈子彦难道就不悲惨吗?谢时和就不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