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段那句“你是会好奇的人?”差点要飚出口了,忍了忍,突然又觉得情有可原,如果站在alpha的立场上看,萧越被另一个alpha标记过那么多回,相当于领地被数次侵犯,作为领地意识强烈的alpha却被错乱的信息素牵制忍下一切侵犯,并心甘情愿被侵犯,甚至渴望被侵犯。可当错乱的信息素恢复正轨,alpha那种强烈的领地意识又冒出来了,回想过往,肯定会对曾经屡次侵犯的alpha不满。然而这不满该怎么找补回来?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秦段尝试把自己和萧越的位置置换,然后发现自己最后说不定也会提出和萧越一样的要求。他沉默了。萧越又说:“你之前不是让我咬回来?”“?”秦段不解,“我什么时候说过?”萧越鼻腔哼哼两声,指着他:“别想赖账。”他从温泉中起身,温热的水流哗啦啦从赤裸的躯体倾覆而下,有几点水珠溅到秦段脸上。秦段睫毛一眨。披上干净的浴袍,萧越在他旁边蹲下,五指拢上袒露得无知无觉的后脖子。他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要,现在看着这截脖子确实升起了点好奇,标记一个alpha是什么滋味?是不是很爽?如果是秦段这种纯得古板的木头桩子,应该就更爽了。萧越出了会儿神,牙尖止不住地随着他的想象发痒。呼出的气息也悄悄加重。他出身好,家庭好,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这世上的一切,得到远比得不到容易,久而久之,他对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兴趣。得到对他来说容易过头了,随之而来的是他的物欲渐消,对于很多事他始终保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对于很多人他也持有同样态度,无论是陶宇还是陶玉,在他庞大稳定的自我内核下,他们做出的那些事根本撼动不了他。人事物,这些通通撼动不了他。他上一次对某样东西升起狂热的喜爱还是……思绪到这儿突然中断了。萧越甚至想不到他曾经对什么东西起过狂热的喜爱。视线落到空空如也的手腕,看了几秒,指腹在柔软的皮肤上勾了下。“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很少这么想要一个东西。--------------------前几章陶玉名字写错了,已改 谁说a不能喜欢a萧越向来无所求,可如今面对高悬的佛像,他合掌于胸深深鞠躬,也生出了一点私欲。与其说是私欲,倒不如说是念想,一件事在心里堆积久了却不得就变成了念想,他从前想要什么直接拿便是了,连想都不用想,可如今眼前这个似乎只能先在心里想想,不能说拿就拿。此时处于旅游旺季,联盟庆典期间出来旅游的人就更多了,各处景点人头攒动,从早晨到晚上一直热闹个不停。他们所处的星球不是热门的旅游星球,因此不像上述那么夸张,但硬要算起来,人也不少,好比这庙里,前来参拜的人一茬又一茬。人类心里总有点信仰,就算平日里喊着不信命不信天,可真遇到了什么事,谁也逃不脱迷信,就是随大流也会去庙里拜上一拜。他们这群前来旅游的年轻人也没逃脱,一听行程管家说当地有个庙功德高攒、极其灵验,立刻就嚷嚷着来了。在帝都没少参拜净体寺,来到这儿,再拜一拜也无妨。萧越拜完了,先一步从庙里出去,这地儿也有郁郁葱葱的祈愿树,各色穗子挂在枝头,迎风飘动。凉风刮了下他的眼睛,他开始思考小时候在净体寺挂的愿望条上写了什么,但无奈年头久远,他又是个不记事的性子,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无非是什么希望家人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这确实像是他会写的愿望。风衣单薄,凉风刮过他的衣摆也刮过衣袖,那截红绳戴了好几年,萧越对于绳子松散的束缚感早已熟记于心,一开始戴上时他还觉得陌生,可后来戴久了,这绳子渐渐地不再让他感到陌生,它变成了一个存在感很低的物件挂在它手上,平常不注意甚至不会发觉手上戴了东西。直到红绳断裂,菩提珠落到脚边,他才感受到了它的存在,才觉得手腕空荡荡的,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他没骗秦段,当初求这绳子是为了挡劫,至于这劫,确实是桃花劫没错。虽然很扯,但他十二岁那年就被大师算出来此后一生烂桃花不断,烂桃花带来的劫难也随之不断,之后他就经历了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最近的就是被陶玉陷害,被范嘉承注射信息素转化剂。萧女士帮他求了这串红绳,保佑他少遇烂桃花,希望他次次能从烂桃花带来的劫难中化险为夷。事实也正是如此,虽然他总是麻烦不断,但也平平安安地长到了如今。往外走几步就出了大门,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下台阶后,又走出去很长一段路,直到离寺庙很远,只能看到庙的尖顶才站住脚。萧越今天穿得没那么花哨,垂坠感极强的风衣衬得他整个人像一条笔直的黑柱子。他背对着寺庙尖顶,手指夹着烟,轻轻吐气,那雾气一股一股飘了出来。秦段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这集团的少爷气质就是出挑,抽个烟也能像走路一样,优雅得极有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