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呢?“因为……”那样近的距离,近到他几乎可以在观灵的发际上落下一个吻,可是他唇畔颤抖着,颤抖着,只是亲吻过那些发丝,一遍又一遍。“因为我在那些片段里,看见了你。”弥赛亚的话语在耳边萦绕着,盘旋着,让观灵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叫嚣着从他的脑海中苏醒过来,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望向弥赛亚,以一种近乎端详的神态去刻画他的眉眼。他的脑海中宛若有一汪湖水,波澜之下有影影绰绰的身影,他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人,可是到底是谁呢?黑暗之中,观灵和弥赛亚无声地互相望着,他们的眼神都极深极深,好像要透过瞳孔看到彼此的灵魂里去一样。观灵均匀的鼻息洒在弥赛亚的耳畔,那无数个接连下着小雨的黑夜又呼啸着向他涌来,他几乎离真相只差那么一点点,忽而从车门缝隙中透进来一阵暖黄色的光,照亮观灵脸侧的瞬间,他第一次抓到了那段回忆的尾巴——好像在很多很多年前,也是这样黑的一个夜晚,有火光在周围亮起,柴火堆发出骇人的温度,对于两个在雨夜中无家可归,只能在垃圾处理厂寻找归处的人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温暖。也是这么近的距离,观灵曾对弥赛亚说:——“我们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吗?”他仰起的小小的脸上有无尽的期冀和渴望。可以吗?弥赛亚出神地望着那个幻影,在某个瞬间,他几乎就要伸手去触摸,他几乎就要知道真相的开篇了。可是下一秒,一阵剧烈无比的冲撞猛地袭来,卡车惯性向前猛冲了几米,弥赛亚一个不备,踉跄着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撂倒在地,猛地向车厢壁摔去,他眼前一黑,入侵警报在他眼前亮起,电子数码构成的幻影宛如灰飞烟灭一般被一点点定格,瓦解,最终好像一粒粒离他远去的粒子一样消逝在他的眼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阵炮火声从车后方传来,大地颤栗,震耳欲聋。弥赛亚扶着车厢缓缓站了起来,还没等稳住身形,对讲机中传来一阵夹杂着枪弹声的呼救声:——“少将!后方遇袭!”对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对讲机被跌落在了地上,收到一阵缓缓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短促的枪声响起,一切归于平静。弥赛亚黑着脸放下对讲机,反手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准备一脚踹开卡车后门冲出去一探究竟,临抬脚,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又折返回了观灵身边。凝视他良久,弥赛亚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会逃跑吗?”
正对着弥赛亚的目光,观灵眨眨眼,摇了摇头。闻言,弥赛亚并没有马上动作,而是居高临下地凝视他良久,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对上那双无辜的双眸,两人互望良久,弥赛亚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匕首,将束缚带割断。他的刀极快,将脖颈处的束缚带隔断的瞬间,竟反手将刀刃抵住了观灵的咽喉。“别逃跑,连想都别想。”刀刃逼近的瞬间,观灵下意识地向后缩,脑袋抵在柔软的枕头上,脖颈处见血封喉,逃无可逃。“因为不论你逃到哪里去,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弥赛亚,一款白切黑宝宝 劫车骇人的热浪从后方喷涌而来,几个武装士兵被掀翻到地面上,卷进卡车的轮胎里再也看不见人影,同时一阵刺眼的光顿时爆发开来,弥赛亚透过那团光望去。他的仿生义眼给了他在任何可以想象到的险境下定位敌方的能力,哪怕在致盲的强光下也一样,隔着那团光,依稀能看见有人影闪动。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这位少将的心头蔓延开来,却弄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源于什么,回望一眼观灵,发现他已经从床上起身,正充满戒备地望着车外,与弥赛亚双目相交的那一刻,他身体不可察觉地微微一滞。长年以来依靠营养ye的饲养使观灵的身体显出一种病态的骨感,临时准备的衣服领口太大,晃晃荡荡的可以看见他皮下凸起的骨骼。他像一只机警的野豹,以一种随时都可以做出反击的姿态弓着脊背,眼神晦暗不明。弥赛亚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退半步起跳,“嘭”的一声落在了后方卡车的车顶上,发出一声巨响。他右手提着一柄机关枪,掠过凌冽的风吹动他的衣角,连带着他的发丝一起在风中凌乱,他手中的枪已经上膛。眩光消散,车顶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一众武装士兵的尸体,弥赛亚开始警觉起来——不论对方是什么,能够凭一己之力解决数量如此之多的白塔守卫,都不会是什么说话好听的角色。这次秘密转移任务使紧急安排的,事先根本没有任何安排,就连弥赛亚都是临危受命,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得知他们的路线信息呢?白塔实验室垄断的市场,早些年的时候,格雷家族在与白塔实验室的顶层市场争夺中彻底失败,损失惨重,夫妻二人双双选择跳楼自杀。可是不仅仅只是顶层的军用科技装备,顶端市场只不过是白塔实验室巩固地位的第一步。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白塔实验室逐渐将其他几家生物科技公司挤出市场,不惜恶性竞争也要独霸下层市场。也正因为这样,以安泰科技为首的一众科技公司面临着破产倒闭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