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伯特站定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观灵无法从弥赛亚手中逃离,可是突然之间,实验室的所有光源开始爆闪,伴随着观灵的挣扎,机械仪器忽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基尔伯特惊异地望向眉头深深皱起的弥赛亚,就听见他朝自己大喊:“快!把柜子里的注射剂拿给我!”他来不及犹豫,甚至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奔跑起来,在他抬脚跑出第一步的瞬间,紧接着身后的所有玻璃窗户全部爆裂开来,那些应该足以抵挡烈性炸药的玻璃,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碎了一地。基尔伯特回首,看见观灵望着自己的双眼透露着一种绝望与愤怒,当出离的怒火呈现在这样一张艺术品一样的脸上时,竟显出一种神怒般的威慑感。他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一种无边的恐惧像是要吞噬他,他下意识地就像要夺门逃跑,却听见弥赛亚夹杂在狂风中的怒吼:“愣着干什么——!把注射器扔给我!”基尔伯特闭上眼睛一扔,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朝角落爬去。从破碎的窗框中卷进来一阵呼啸的风,注射器被裹挟在风中偏了半寸,弥赛亚伸手要去捞,右手一个空下来的间隙,观灵瞅准机会就要开溜,被弥赛亚狠狠地卡着脖颈处往后一捞,观灵吃痛脱力,几乎要干呕出来,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向后仰去。弥赛亚左手抓住注射器,用牙咬开保护套,右手顺着观灵光洁的脖颈向上,用虎口抵住他的下颌,逼得他不得不竭力向上扬起脑袋,动作的时候他颈侧优美的线条裸露出来,一条盘踞的青紫色血管显露在白皙的肌肤上,弥赛亚瞅准了位置,干脆利落地将针头扎入了他的颈侧。针头没入肌肤的瞬间,观灵整个人忽然僵在了原地,只剩下几节指关节时不时地抽动一下,一种被泄力一般的感觉流遍他的全身,轰鸣声在他的耳畔响过,他眼前一黑,几阵含糊的呻yin声从齿缝间渗出来,脑袋一沉,他枕在了弥赛亚的肩头。“嘿,听好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他感觉到有人贴在他的耳廓低语着一些什么,“不会痛的,睡一觉就好。”一种类似唇畔的触感在观灵的耳廓处不断地摩挲,留下瘙痒而又难以言喻的触感,他感到手脚正在一个接一个失去力气,有人稳稳当当地将他拦腰抱起,他脑袋枕在那人的胸膛,意识渐渐模糊,在最后一缕意识消逝之前,他似乎听见耳边有一阵微不可闻的嘟囔声:“——我好像见过你,之前。不,很久很久之前。”他愣愣地望着怀里的人:“我们曾经……曾经……”他记不起来了。……观灵陷入昏迷后,实验室内的爆闪以及实验设备伴随着的警报声都逐渐归于平静,只余下空洞洞的窗框中吹进来的风。寒风拂过少将的衣摆和发丝,却唯独吹不到他怀中的人。基尔伯特Jing疲力竭地瘫倒在地上,他的圆框眼镜因为方才的一切碎了个不小的裂口,透过裂缝,他仰头望向少将。“刚刚那是……”他喃喃着问:“那些灯光,那些玻璃窗……”“不要怀疑,博士。”弥赛亚双手抱着昏迷的观灵,他跨过满地狼藉,淡淡地回头看向基尔伯特:“gz20771105号实验对象,是一个近乎神的存在。”
基尔伯特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神……救世主……那些传说。”关于瓦lun廷一战的传说。可是弥赛亚没有回答,他抱着观灵的身影在昏暗的实验室内逐渐离基尔伯特远去,基尔伯特最后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刚刚给他注射了什么!”弥赛亚的步伐突然顿住,“神经递质阻隔剂。”他没回头:“用在普通人身上会产生致命的效果,但用在他的身上,和镇定剂的作用差不多。”又隔了一会儿,他沉声:“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神经递质阻隔剂吗?”基尔伯特吞了吞口水,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望向地上的那支注射剂。“你不是 good boy白塔实验室的押送车辆一直很隐秘,同时在每次机密转移任务中一直采取一种相当稳妥的办法。五辆卡车中的随机一辆里就有秘密转移对象,但至于到底是哪辆,除了护送任务的责任执行官以外,就连士兵也不会知道目标到底在哪一辆卡车上。夜还很长,他们要赶在黎明破晓之际将gz20771105号实验对象转移到白塔实验室的秘密基地,在那里让他重新陷入永眠,并且继续试验——如果可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