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可以自给自足的农民,变为了社会的最下等人,并且除此之外别无选择。走出隧道的那一刹那,从四周而来的bid士兵将观灵和弥赛亚彻底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身后那个跳下去就可能粉身碎骨以外的悬崖,他们别无任何选择。这帮士兵看样子已经在隐藏在洞口后面埋伏多时,弥赛亚举起上了膛的霰弹枪,侧身挡在观灵的身边,以确保没有人能从任何可能的角度使Yin招给他一枪。薇芙丽施施然从一众士兵中走了出来,她左手握着一把枪,难得放松地整了整衣摆,面带微笑地望着观灵,笑了笑道:“诶呀,又见面了。”“长官,”观灵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您竟然能大老远跟到这里,实在是……尽职尽责。”“尽职尽责,”薇芙丽跟着念了一遍,突然禁不住笑了一声,开口:“别说追着隧道从百臂街跑到这里了,观灵,只要能抓到你,什么我都能干的出来的。”“我一点都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观灵说。她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傲慢地说:“不要再逃了,你已经逃了几百年了,这样有意思吗?”薇芙丽循循善诱道:“你知道你不可能逃一辈子的,你杀了唐纳,就一定会被我抓到手。”观灵没有说话,他微微偏过头,打量着身后的万丈悬崖,而这一动作正好被身后的薇芙丽捕捉到。“观灵,”她直直地盯着观灵,好像他是她的某种执念一样:“你不会跳下去的——我是说你可以跳,反正你也不会死,但是你旁边这个仿生人不行吧。”薇芙丽眯起眼睛,将目光转移到弥赛亚的身上,以一种玩味地眼光打量着他:“我真后悔啊,当初在灰街抓到你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用你把观灵勾出来呢?你是多么好的诱饵啊,我说的对不对——弥赛亚?”弥赛亚眯起双眼,警戒而充满敌意地望着薇芙丽,他卡在扳机处的手指已经紧绷到了极限,但凡薇芙丽敢有所动作,他绝对会比她先一步开枪。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一方有所动作。就在这时,观灵和弥赛亚的身后突然落下一架直升飞机,高速旋转的机翼在半空中掀起一阵狂风,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差点站不稳脚步。观灵定睛望去,见那直升机驾驶座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希伯莱。他扯着个破锣嗓子嗷嗷朝观灵嗷嗷喊:“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来——啊!” 瓦lun廷薇芙丽的反应比谁都快,几乎是下意识地抽枪朝机身射去,劈风而去的子弹结结实实地打在直升机的机身上发出闷闷地当当声,虽然那直升机看上去已经由相当一段年岁了,让人很怀疑它到底还能扑棱几里路,但是仍然还是不负众望地在枪林弹雨中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她简直气得牙痒痒,一把揪起了身边一个士兵的衣领子,一字一顿地说:“从总部调出所有的兵力,我说的是所有,给我搜。”
“整个空域,我必须要抓到他们,听懂了吗?”被揪着衣领子提溜起来的士兵虽然口鼻被装备遮掩着,但一双瞪大了的眼睛出卖了他惊慌失措的内心,他不住地点头,用对讲机和bid总部联络。“长官……”他颤颤巍巍地把脑袋探了过来,“总部说……白塔实验室刚刚暂时征用了空域,说是要科学实验,咱们的人没有权利起飞。”“哈?”薇芙丽一个猛地回头,眉头皱得死紧,难以置信地说:“你说谁?”“白……白塔实验室。”士兵咽了口唾沫,有点不自信地重复道。“斯坦顿这时候掺一脚是什么意思……”薇芙丽兀自喃喃道。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斯坦顿这个时候搞什么空域实验?她的手枪还牢牢地抓在手里,力气之大连手指的骨骼都清晰可见,她心里有一个直觉,不论斯坦顿是什么居心,他绝对和这一切事情都脱不了干系,不论他要做的是什么,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当年南方实验室倒台之后,白塔实验室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它所继承的不仅仅是南方实验室失去的名声与权威,更是全国仰仗的方舟数据塔项目。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她现在不追上那架直升机,很可能就再也找不到观灵了。薇芙丽咬了咬牙,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追。”这回轮到士兵难以置信了,他磕磕绊绊地问:“您……您说什么?”“我说追!不计代价,给我追!!!”薇芙丽回头瞪了他一眼,不由得加大了音量:“出了什么事情我来抗!不论怎么样,要在白塔实验室之前截到那架直升机。”她的眼前不知为何由会想起当年斯坦顿手握方舟控制面板时所露出的笑意——一种上位者傲慢的笑,一种令人不由得打颤的笑。“可是,如果联邦和政府责问下来……”士兵闷闷的声音透过防护面具传出来:“我不认为无视联邦和政府是一个好主意,长官。”“士兵,你的职责不是去考虑如何应对联邦和政府的责问,你的职责是听从长官的指挥,”薇芙丽面不改色地说:“而非常巧合的是,我就是你的长官。所以士兵,我需要的是全面搜索整个空域并拦截目标。”士兵沉默了片刻,微微发颤的瞳孔显示着他剧烈挣扎的内心,末了他终于沉声应道:“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