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
站在红布幕後方,灯光还没有亮起的空间漆黑的连手指都看不到,林洁希维持着看向地板的动作,一手抓着帽檐,她的小腿微微使力,全身上下都起了j皮疙瘩,然後红布幕缓缓拉起,音乐最起头的震动音和她的心跳同步,她惊讶的发现,自己最先想到的不是要b赛的紧张,而是怪罪自己,刚刚怎麽会因为别人的话语,而没有更加努力把握到关於舞台的想像。
「我们可以做到。」
灯光打在林洁希的脸上,她的眼里没有惧怕,只有贪婪,贪婪的想要攫取在舞台上的每一刻。
舞台上太亮了,她看不清台下任何一张脸,但也知道自己的四肢已经不是自己的,她根据灵魂的跳动,不断在台上舞动,她轻盈而有力的每一个跳跃,彷佛她天生就懂的如何跳舞,一gu狂喜很快的掼破她的脑袋,她止不住自己嘴边的笑意。
她是真正的活着,她急切地想要和世界宣告这一切。
「小希,你到底经历过了什麽啊?」
曾经有人这样问她,她那时候只觉得荒谬,对方话语里的疑问和疼惜,好像她真的经历过什麽。
可是现在在舞台上肆意发泄自己,却令自己出奇的陌生,彷佛那些身t记得的记忆,却不存在在大脑里,这种奇异的感觉变得强烈,随着她舞步越加激烈。
表演即将到尾声,林洁希的手完美的停在最优美的模样。
「你为什麽不就这麽去si呢?」
她的耳边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那个嗓音分明那熟悉,这句话却令她不自觉得发起抖来,结束表演结束她跟随着大家步下舞台,却发现自己身t止不住的发抖,甚至到了牙关紧闭,但牙齿停不住地互相打颤,发出一连串怪异的喀喀声。
她的脑袋中蹦发出太多声音,交错着、混肴着。
「你为什麽不就这麽去si呢?」
同样的声音在学期刚开始,被询问要不要加入热舞社时也出现过,只是那时候还很模糊,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晰,只是朦朦胧胧的一阵恶意,而它现在终於像个线条明显的野兽,张牙舞爪的要朝她扑了过来,林洁希从没有感到这样害怕过。
「欸,等等大家去学校附近那间居酒屋集合,不管有没有得奖,我请客!」
「白痴喔,我们一定得奖的好不好?」
「对呀,如果我们没得奖的话,我还不去跟评审抗议!我们跳得超爆好的欸!」
林洁希困难的走到社长一侧,「社长抱歉,我身t有点不大舒服,我找个地方休息。」
社长敷衍的对她b了个手势,很快又朝向话题中心肆意嬉闹。
林洁希悄悄的脱离队伍,心中的无以名状的恐惧,彷佛在侵蚀着她的意识。
她本来就不是焦点,自然也没几个人理会,一如她参加社团,从没有希望得到大家的关注,在一个向心力太强的团t,像她这样的人,突兀得太过明显。
林洁希挣扎着走到了会场的门口,脚却不由自主的软了起来,她很快地抓住了走道旁边的扶手,耳里面的声音仍然在轰隆作响,同样重复着一样的话语、一样的腔调,林洁希徒劳无功的按压着自己的太yanx,却始终没有办法抑制那折人的声音,最终她只能在墙角坐了下来,缩着自己的身子,祈祷这一切赶快结束。
舞台上下一组的表演音乐震耳yu聋,却也无法掩盖过那声声恶意的指控。
「我到底曾经做了什麽?」
林洁希自觉自己是个被动消极的人,她并不主动和同学攀谈,也没有要表现的野心,对於脆弱而敏感的高中社交圈,她一直是这样习惯独善其身,不招惹亦不评断,她自己知道在同班同学的眼里,她大概就是那种认得长相,但毕业之後回想却怎麽也想不出来的那种人,可也就是因为这样,记忆中的声音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林洁希突然想到李若海可能会担心,习惯x往口袋里一捞,才发现自己仍然穿着表演服,连手机都没有带出来,此时绚烂的表演服垂落在她白皙的大腿上,却隐隐约约透露出一gu苍白无力,她的腿还是无力站不起身,头也不时的胀痛着,连眼窝都快要被b出泪来。
也好,她现在的模样也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她看着地板,突然一双漂亮的凉鞋进入她的视线,她困难的头起头。
「学妹,你怎麽一个人在这里?」
林洁希下意识的想躲,但她想起方才自己和自己做下的承诺,她不应该退却。
「学姊你好,我因为身t不太舒服,所以就先在这里休息了。」她一席话话说的清淡有礼。
「我知道,我有时候表演完也会这样。」
林洁希知道ada八成是误会了些什麽,她甜美的微笑当中总是带着笃定,她就是那种天生也该要闪耀的人,就像魏逸凯和李若海,可这个学姊又带有一gu她能以言喻的熟悉感,不论她笑容有多麽自信可人,林洁希就可以敏锐地察觉到笑容里头带有的疏离和客套,就像曾经也有人这样对她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