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着意见,让我不禁在内心自问,这是我原本就想要的吗?
我思考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四月的暖春,偶而会降下毛毛细雨,滋润绿neng的草地,带来一片生气。
清明的四天连假,我跟着爸妈到乡下的墓园扫墓,这是我在失忆之後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亲戚朋友,爸妈和长辈们热络的问候,几个堂兄姊弟妹彼此愉快的聊着,显得站在一旁的我特别格格不入。
半晌,一位绑着长马尾,皮肤白皙的nv孩从一个聊的起劲的圈子中离开并走向我。
那位nv孩看上去有几分成熟,年纪似乎大我几岁,纯白的衬衫及长至脚踝的长裙更显得她的气质,我在盯着她几秒後才认出她是我远亲的一位堂姊。
「小曦。」她亲切地对我招了招手。
「姊姊。」我腼腆的笑了笑。
在扫墓之前,我便听爸妈说我在失忆之前和一位远亲堂姊十分投缘,以前我便常常称呼她为「姊姊」,堂姊大我约略五岁,今年准备从大学中毕业,优秀的她也早已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你还好吗?」她将我拉至一旁,轻声地询问我。
「嗯,我很好。」我莞尔。
堂姊微微一愣,yu言又止,我看着她轻放在我肩上的手以及她担心的表情才明了过来她是关心我失忆後的情形。
「姊姊,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真的挺好的。」我回握她的手,笑道「虽然失忆了,但我生活还是在轨道上也过得很开心。」
片刻,堂姊才终於展露微笑,放心许多。
「那你有想起什麽吗?」堂姊问。
我摇了摇头「失忆之後,经过治疗虽然有找回以前的一些记忆,但都是和爸妈相处的回忆,其他的,我想不起来。」
她叹息了一声,似是松了口气般「那就好。」
我不解地看着堂姊,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自我失忆以来,多数人知道我尚未恢复记忆的反应都是认为可惜,就连爸妈都不曾如此地感到安慰,然而堂姊却是这样的回应,让我不禁好奇她话中是否有其他意思。
「姊姊,你为什麽这样说。」我还是按耐不住好奇,说出我的疑问。
堂姊听见我的问题,先是愣了几秒後,才转而笑答「没事的,只是我大学时修过心理学的课,发现失忆的人不见得恢复记忆之後会过得更好,有些案例就曾证明,某些患有失忆症的患者,因为过於强迫自己记忆,反而使大脑情况更加恶化。」
我听完解释之後点了点头,再度给了她一个微笑「姊姊,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好。」
堂姊拍了拍我的头,莞尔「不管过去发生过什麽事,现在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我微微愣,一时无法理会堂姊的话,只是轻轻应了声「嗯。」
半晌,当我想细细询问堂姊话中的涵义时,她早已回到刚才的圈子中,和亲戚们继续热络的聊天。
而我怎麽都想不明白堂姊为什麽要这麽说,好像并非只是心理学的概念而已。
好像我就是那个记忆起过去便会恶化的人一样。
好像。
清明连假结束後不久,爸妈便接到了国外工作的邀约,由於邀请的人是爸爸多年的好友,基於情谊之下,爸妈在快速讨论过後便答应了这项工作。
於是隔了一周,我和路季yan便陪着爸妈至机场为他们送行。
「小曦阿,爸妈真希望能在台湾陪你久一点。」妈妈抚着我的脸不舍的说。
我微笑着,握住妈妈的双手,要她放心「没关系,这次你们已经陪我很久了,既然是工作,这也没办法嘛!记得多拍些照片喔!」
在我和妈妈还在互道告别时,爸爸拿着护照从柜台走了过来。
「时间差不多了,登机的时间快到了。」爸爸提醒。
妈妈依旧不放心地看着我,最後给了我一个拥抱才情愿地跟着爸爸离开。
离开前,爸爸轻拍我的头做为道别,还不忘向路季yan说了几句话「季yan,小曦就拜托你照顾了」
闻言,我立即不服的说「爸!g嘛说的好像我不会照顾自己」
怎麽听起来就像是要嫁nv儿一样。
「你这孩子,我们不在的时候不都是季yan陪着你吃饭吗?」妈妈cha口。
「那也只有这几个月阿,以前我还不是一个人好好的。」
在我不满地和爸妈争论了几句後,路季yan则是礼貌地对着爸妈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看好她的。」语毕,他还不忘拍了拍我的头。
听见路乖宝宝再三的保证,爸妈才放心的登机。
离去时,我则是不停的瞪向路季yan,身高矮他一截的我,只能任凭他把手臂放在我的头顶上压制我,让我动弹不得。
「欸!」从机场回到家时,路季yan叫住我的名字。
我疑惑地望向站在我身後不远的他。
他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