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你们到底是何人?掳我来此做什么?”
明晃晃的长刀横过来:“别以为老子不杀女人!”
沈栀栀舔了舔唇,乖乖跟他进去了。
“你们是要钱吗?”沈栀栀怯怯地说:“我没有钱。”
“说不定你们真的掳错了,我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你别看我穿得好,但这身衣裳是主子送我的,我其实就是个烧火”
那人满脸不耐烦,进了屋嘱咐另一人:“老罗,你看住她,我去解手。”
沈栀栀停了停,转头对着那个叫老罗的说:“我真的只是个婢女。”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婢女,还知道你是裴沅祯最得宠的婢女。”
话落,沈栀栀才恍然明白过来:“难道你们掳走我是为了要挟裴沅祯?”
“那你们更掳错人了!”沈栀栀肯定地说:“外头说什么裴沅祯宠爱我的传言其实是假的,子虚乌有,以讹传讹。再说了,裴沅祯是什么样的人?又岂会因一个婢女受你们要挟?你们还是放我回去吧,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得”
沈栀栀见刀尖抵上自己的脖颈,她咽了咽喉咙,慢慢吐出最后两个字:“得养。”
“闭嘴!”
沈栀栀乖乖点头。
最后挣扎着呐呐补了句:“但裴沅祯真的不会来救我,我只是个婢女。”
话才说完,就听见一阵急切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那人从门缝探了眼,顿时笑起来:“你不是说裴沅祯不会来吗?不仅来了,还来得挺快!”
沈栀栀一愣。
小院外,裴沅祯面色沉沉地骑在马上。
“人呢?”
屋门打开,沈栀栀被人拿刀架出来。
“裴沅祯,想救你的女人,那就自己进来!”
沈栀栀紧张得心跳到嗓子眼,生怕身后之人不小心,刀锋划破她喉咙。
她巴巴地望着裴沅祯,心情复杂。
这一刻,既想他救她,又不想他救她。
因为,屋内设了埋伏。
她看见了,墙的四壁皆是洞眼,银光闪闪的箭矢正蓄势待发。只要裴沅祯一进来,定会被射成筛子。
生死瞬间,她做出决定。自己只是个婢女死不足惜,没必要连累裴沅祯。
“大人!”沈栀栀喊:“屋内有埋伏!别进来!”
身后之人笑得张狂:“裴沅祯,这是你的女人你看清楚了,进或是不进,我隻数十个数。”
“一、”
“二、”
“三、”
“”
随着身后的人数到“七”,沈栀栀颤抖,忍不住哭起来。
她真倒霉!
出来逛个街就面临生死,她才十七岁,马上就要赎身回家了。可她不得不死,毕竟不能害了裴沅祯。
她劝裴沅祯:“大人不要进来,奴婢贱命一条不值当。天下好看的姑娘多的是,大人喜欢别人也是一样的,别为了奴婢涉险。况且奴婢什么都不能答应大人,若是救我反而让我欠下大人的人情,我怎么还?”
身后之人将她攥紧几分,呵斥道:“你闭嘴!”
“呜呜呜我再说最后一句”沈栀栀泪眼模糊:“一会你能不能动作利索点,我怕万一刀没割透,得疼很久才死。”
“”
然而她话音刚落,身后之人突然倒地,下一刻她被人捞了过去。
天旋地转间,沈栀栀茫然睁开眼,就见自己已经被裴沅祯揽在胸前。
她头一个想法就是——完了,裴沅祯这份人情,她欠定了!
箭雨密密麻麻朝他们扑过来,像开了闸似的,源源不断。
裴沅祯将沈栀栀摁在怀里,一手提剑抵御。
紧跟着,郝靳带人衝进来掩护。但此前分明空空荡荡的院落,突然多出许多黑衣人。
裴沅祯的侍卫跟黑衣人打成一团。
他带着沈栀栀退出门外,见这些人的身手,眉头深疑。
郝侍卫也察觉了古怪。
他应对完几个黑衣人后,退到裴沅祯的身前:“大人,快离开此地。”
裴沅祯瞥了眼整张脸埋在他胸膛的沈栀栀,忽地心生一计。
他朝郝靳使了个眼色。
郝靳:?
“刺我!”裴沅祯给了个口型。
郝靳随即明白过来,犹犹豫豫不敢动手。
“快!”裴沅祯催促。
郝靳深呼吸口气,胆战心惊地提剑往前一刺。剑锋穿透裴沅祯的皮rou,很快,鲜红的血流出来。
侍卫们都惊呆了。
“看什么!忙你们的!”
裴沅祯丢下这么句,带着沈栀栀走了。
裴沅祯抱沈栀栀翻身上马, 疾驰了一段时间后,沈栀栀从他胸口里抬起头来。
“大人,”她紧紧箍住他手臂:“我们安全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