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好。你们刚来,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咱们邻里邻居的别客气啊。”
“好,多谢。”
“瞧瞧,多养眼的一对儿啊。”祝婶看两人越看越喜欢,像是没瞧过这么好看的人似的,不错眼地打量。
裴沅祯很是淡定,倒是沈栀栀被她打量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祝婶还有事?”她问。
“没啦没啦,我这不心里高兴吗,好不容易来了个邻居,还是这么好看的。小肖啊”她说:“咱们容县还真找不出你这样俊秀的后生,若不是你有了妻室,我都想天天给你保媒。”
她转头又去握着沈栀栀的手:“小沈,反正你男人死了,你以后就安心跟小肖过日子。你看,他还买了这么大的宅子给你住,这福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啊。”
沈栀栀干巴巴地笑了笑。
祝婶跟两人又聊了两句后,像才想起来他们要出门似的,说:“看我,光顾着说话耽误你们出门了,改天来串门啊。”
沈栀栀应“好。”
辞别祝婶,两人上了马车。
沈栀栀哀怨地望着裴沅祯。
裴沅祯感受到她视线,掀眼:“怎么了?”
“都怪你,好端端的说什么我死了男人。”沈栀栀说:“以后邻居问起,要我怎么答?”
“如实答。”
?
沈栀栀不懂。
裴沅祯慢悠悠道:“你男人宋钧不是死了吗?现在跟你过日子的是肖策。”
“”
容县不大, 从东街角楼走到西街角楼也就两刻钟。
然而这个县城却不失繁华热闹,宽大的街道呈十字形交叉在整个县城中央。
沈栀栀她们住的是地段最好的巷子,只需走出巷子口就进入了主干街。
午后, 街道笼罩在夕阳中, 两边的屋檐雕花被映射成五颜六色。
煞是好看。
这个小县城别具特色,地面的青石板上还雕刻着各样寓意图文。人走在街上,抬头可见雕梁画栋碧彩星辉, 低头可赏栩栩如生的Jing美石纹。
沈栀栀新奇得很,低着头跟在裴沅祯身后。她一块青石一块青石地踩, 边踩还边歪头打量上头的图案。
如此, 裴沅祯不得不走走停停等她。
他似乎格外有耐心,也格外有雅兴。沈栀栀看不明白的图案只要问一问,他便能从中找出相对应的典故来解释说明。
两人这般慢慢悠悠地在街上走。
一男一女,面容俊美, 倒是惹得路人频频回望。
有人见沈栀栀梳着闺阁女子的发髻,迟疑许久,忍不住上前询问:“姑、姑娘,在下尹经洹, 是城西私塾的教书先生。恕在下冒昧,敢问”
他红着脸,近距离看了人后, 竟是越发地紧张起来:“敢问姑娘芳名?”
这尹经洹是个痴儿, 但也不算全然痴傻。用当地人的话说就是读书把脑子给读傻了, 有一股憨劲儿。
他样貌文雅, 身姿高挑修长, 说话爱掉文袋子。本是好好的一个书生,还曾在乡试中过解元。可自从前年春闱落第后, 整个人就有些神神叨叨起来。
这尹经洹适才远远地见到沈栀栀就惊为天人。他家中已无父母,一人独居府邸,近日刚好寻思想娶一门妻室。瞧见沈栀栀容貌,就傻愣愣地衝了过来。
此刻,他红着脸自我介绍。
“在下还未娶妻,家、家中有铺子有田地,若是姑娘不嫌弃”
沈栀栀头一回遇到这么大胆的,原本还挺新奇。渐渐地,周围引来了不少瞧热闹的百姓,她开始尴尬得无所适从起来。
她探头寻找裴沅祯的身影,而裴沅祯抱臂站在人群中默默看着这边。
尹经洹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立即对裴沅祯拱手作揖:“啊,这位想必是姑娘的兄长吧?果真是一表人才。在下是城西私塾的教书先生”
裴沅祯神情似笑非笑,瞥了眼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沈栀栀,莫名有些气恼。
她平日不是很能说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哑巴了?
尹经洹还在喋喋不休:“在下今年刚及弱冠,虽还未考取功名,但小小也是个举人,不会辱没舍妹名声。若是兄长不嫌弃,请告知在下家中住址,在下定会请媒人上门说亲。”
这人说了什么裴沅祯听不进去,隻觉得他呱噪。
他走过去,伸手攥住傻愣愣的沈栀栀,面无表情道:“她已经嫁人了。”
“哎?”尹经洹倏地顿住,脸色涨红,不死心地问:“嫁了谁人?”
“我。”裴沅祯吐出个字。
然后拉着沈栀栀走出人群。
被当街求娶,还有那么多人围观,饶是脸皮厚的沈栀栀也招架不住。出了人群后,她重重呼出口气,转头看尹经洹呆立在人群中。
隻觉得荒谬得很。
“容县的民风可真开放。”她说。
说完,见裴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