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定定竭力办好。”
裴沅祯又跟常大人交代了些其他事后,便打发他回去了。
过了会,侍卫过来禀报:“大人,属下在任高卓的书房搜到了这个。”
侍卫奉上来一本帐册。
裴沅祯接过帐册翻看了会,眉头渐凝,立即吩咐:“派人速速赶去荷县,将荷县县令杜梁志抓起来。”
“是。”
吃过早饭后,裴沅祯就带着沈栀栀回程了。
马车上,沈栀栀坐在一旁盯着裴沅祯不错眼地瞧。
裴沅祯正低头看书,自然清楚沈栀栀在看他。他让她看,只不过看得久了,难免有些不自在起来。
“沈栀栀。”他抬眼:“你是女子,该矜持些。”
?
沈栀栀懵,她该矜持什么?
下一刻,裴沅祯就替她解答了:“你一个姑娘家这么盯着男人看,不害臊?”
“”
她是盯着男人看吗?分明是盯着裴jian臣看啊。
“公子,”沈栀栀笑:“还是公子原来的模样好看些,扮成宋钧的样子实在不习惯。”
“好看也不能一直看。”
“”
重点是这个吗?是在说以前的样子才顺眼嘛。
那个吝啬、冷酷、高傲的裴jian臣又回来了。
“对了,”沈栀栀问:“公子为何不用化妆了?”
“那是易容术。”
“哦,公子为何不用易容术了?”
“喊我大人。”
“哦,大人,为何不用易容术了?”
“你话怎么这么多!”
“”
沈栀栀气闷,想戳死他!
裴沅祯视线落在书上,勾了勾唇:“我以后不是宋钧,是裴沅祯,无需再易容。”
“那”沈栀栀挠了挠脑袋:“公子不是偷偷摸摸来查案的吗?”
“谁跟你说偷偷摸摸?”裴沅祯斜睨过来。
“不是偷偷摸摸为何要化名?为何还要替身代你去巡视边境?”
“沈栀栀,”裴沅祯故作沉脸:“你刺探机密?”
“谁刺探机密了?奴婢只是好奇嘛。”
沈栀栀不想理这人了,果然是裴jian臣,脾气忒差!
她拉开车门透气,结果被一蓬长毛糊了一脸。
“狗大人,你趴这偷听机密?”
阮乌趴在外头的车沿上,浑身的长毛迎风乱吹,跟金毛狮王似的。
阮乌转头嗷呜了下,又转回去,一脸享受地兜风。
沈栀栀关上车门,捋了捋凌乱的发丝,规规矩矩坐。可路途无聊,又走得匆忙,她竟然连零嘴都来不及准备。
实在闲得快发霉了。
没事干,隻好时不时打量裴jian臣。
谁叫他养眼呢?
长发漆黑如瀑,发量又多又密,散落在肩后居然也不显邋遢。
下颌线条可真完美!
沈栀栀想。
话本子里画的都没这么好看。
剑眉修长,睫如鸦羽,鼻梁高挺,红唇
沈栀栀嫉妒又嫌弃。
一个男人嘴唇这么红做什么?
是不是涂了口脂?
咦?
他都不会晒黑的吗?
皮肤真白!
啧啧
肤白貌美的男人,若不当首辅了,去楚馆也是吃得香的。到时候,凝香馆花魁裴沅瑾,而楚馆花魁裴沅祯。京城双魁,也不知哪个更受欢迎些。
她这厢边想边偷笑,突然一本书砸过来,盖了她一脸。
沈栀栀慌忙接住,哀怨地露出半隻眼睛:“奴婢在想事呢,这也不行?”
“想什么?面容猥琐,不准想!”
“”
果然如常大人所料, 裴沅祯突然在岱梁现身,顿时惹得岱梁上下人心惶惶,朝堂内外也纷纷侧目。
这日, 荷县县令杜梁志气急败坏回县衙, 就见孟钦德好整以暇地坐在前堂。
“孟大人,裴沅祯居然在岱梁。”他走进来。
孟大人没理他,兀自喝茶:“杜大人少安毋躁, 先坐下来吃杯茶。”
“我吃个鬼的茶。”杜梁志踱步:“裴沅祯居然在岱梁,何时的事上头一点风声也无, 这让我如何喝得下茶?”
“为何喝不下,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杜大人若是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
“我”杜梁志顿住,片刻后, 又慌忙踱步起来。
“我有什么坐不直?荷县水灾是天灾,民乱也是跟政令有关,关我杜梁志什么事?”
“既如此,你怕什么?”孟钦德冷笑:“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 你上头不是还有人吗?”
“孟大人这是何意?”
“明面上的意思。”
杜梁志停下来,仔细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