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倒了杯茶递过来:“夫人,您先喝杯茶。”
“我不渴。”
“这是咱们这上好的铁观音,夫人尝尝。”
“我真不渴。”沈栀栀觉得这茶肯定有蹊跷。
婢女笑了笑,福身出门。
沈栀栀心下打鼓,她左右看了看,余光瞥见婢女的绣鞋躲在门外。
想了想,她端起桌上的茶,用袖子遮掩着喝了。
婢女偷偷在外头查看,见她一滴不漏地把茶喝完,顿时安心。于是立即快步往角门而去。
角门外,此时已经等了辆马车,还有几个强壮的家丁。
“怎么样?能动手了吗?”见她出来,家丁问。
婢女扯着手帕,慌张地点头:“喝了,在西厢房里。这会儿后院没人,你们速速进去。”
“好。”几人偷偷摸摸进了门,一人手上还拎着麻袋和绳子。
只不过,等他们到西厢房时,发现房门大开,里头空无一人。
有个人跑进去查看,探了探椅子坐垫,说:“还是热的,才跑不久,快追!”
客栈,裴沅祯正在写信,侍卫匆匆忙忙地上楼来禀报。
“公子,沈姑娘失踪了。”
裴沅祯的笔一顿。
侍卫一路赶回来大汗淋漓,喘了口气,继续道:“成衣铺子派人来请沈姑娘去试衣裳,属下等驾车护送沈姑娘前去。然而在门外等了许久也未见沈姑娘出来,忙进去查看,却并没发现沈姑娘的身影。”
“街上呢?找了吗?”裴沅祯问。
“属下也以为沈姑娘出去逛街了,可问了铺子里的小厮和婢女,没有任何人见过她出门。”
“公子,沈姑娘今日带着阮将军一起去的,如今连阮将军也不见,属下断定是遇到了不测。”
裴沅祯默了片刻,吩咐:“备车。”
“是。”
很快,裴沅祯带着人来到那家成衣铺子。许是此前侍卫在此询问过,客人无故在铺子里消失,弄得人心惶惶。
掌柜的见他进门,赶紧撇清关系:“宋公子啊,你可算来了。我适才问了铺子里的人,今日小夫人确实来过这里,但彼时我出门办事没见着小夫人,等回来的时候才听说此事。”
裴沅祯负手立在堂中央,视线扫了扫堂内的小厮婢女,然后问:“其他人呢?”
“其他?”掌柜的反应过来,忙吩咐个小厮:“快,你去把所有人叫过来,宋公子要问话。”
裴沅祯挥了挥手。
后头跟着的侍卫立即跑进去搜寻,有的去后院,有的上楼。
掌柜的见这些侍卫个个挎着长刀,神情肃杀,有点摸不清这位宋公子是何来头。心下担忧。
过了会,铺子里的小厮和婢女通通聚齐,分站在两侧。
掌柜的说:“宋公子,本店所有人都在这了,您请问。”
裴沅祯并未作声,只在众人的脸上巡视。他目光犀利,犹如鹰审视猎物般,审视众人。
无声地令人觉得压迫和窒息。
少顷,他视线停在一个圆脸婢女身上,缓缓走过去。
“说,她在哪?”
“奴、奴婢不清楚。”
裴沅祯凛若冰霜,抬手轻轻落在她脖颈上:“我再问一遍,她在哪?”
“公、公子,奴婢真的唔”
手上的力道加重,婢女惊恐地睁大眼睛,不住用手比划。
裴沅祯松了些力道。
婢女得以呼吸,呛得半死。边呛边哭:“奴婢说夫人她逃走了。”
“逃去哪?”
“奴婢不知咳咳那些人过去的时候没看见夫人,就去追了。”
“何人追?”
“就是就是荣鑫布庄的人。”
她说完,裴沅祯手指用力一收。下一刻,只听骨头咔咔几声,那婢女顿时眼珠翻白,咽了气。
变故来得突然,堂内众人吓得惊呼出声。
掌柜的见宋公子就这么轻轻松松掐死个大活人,恐惧得瘫软在地上。
裴沅祯没理会这些人,拿手帕擦了擦。
很快,侍卫们搜寻归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个香囊,交给他:“公子,您看。”
裴沅祯视线落在那隻浅色的香囊上,一眼就看出是阮乌套在脖颈上的。
侍卫说:“这是属下在后院西墙边找到的。”
裴沅祯颔首,立即转身出门。
出门后,兵分两路。一部分侍卫沿着痕迹追踪,而裴沅祯径直乘马车去了荣鑫布庄。
荣鑫布庄老板见一伙人突然闯进来,还来不及弄清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侍卫反手擒住。
“你们是何人?”说这话时他有些心虚。
今日是他的家丁去掳宋钧爱妾,可适才有个家丁回来禀报,说那爱妾逃了,他们正在追。
正在追,说明人没掳到,那事情就不算严重。
他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