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歪了歪头,头也不回就走开了,高傲的背影似乎说着“我不,你来”。
“你!”
梵亚气愤地眯着眼,嘴里充满玩味地笑了笑,英气的眉眼一挑,空中就出现一团金光。
“定!”
金光随即追着小咪。小咪爪子一拨,“瞄”了一声,灵活地向半敞着的窗户跳去,稳稳地落在了别墅的花圃中,消失了。
梵亚向窗户跑去,连小咪的影儿都没找着。
“呵!没见几天又跑快了!”说完,梵亚还特意提高音量,“小咪,难怪你孤独终老,因为根本没有雌猫可以追得上你嘛!”
梵亚捧腹大笑,闹声充斥着整幢别墅。
别墅的三楼,梵卓翻着孩子的医疗记录。孩子在他精心呵护下,小脸已经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睡醒时,小手小脚在撑着晃着,小眼有时调皮地睁一只闭一只,小嘴还时不时张合,露出小舌头。再过一个星期,这小家伙就不用睡在保温箱里了。
梵卓在保温箱的上方轻轻抹了一下,保温箱就自己打开了。梵卓把孩子的小手从裹布中拎出,手上除了胎记,还有一道淡而细长的划痕,是月圆那天被维尔手上的银器划伤的。
梵卓看着划痕,不禁忆起当天月圆之下的事。脑里不过闪过几个画面,鼻子就窜入血的芬芳,嘴里突然出现了血的甜味,脑里突然涌现了对血的渴望。梵卓立即撇过头,放下孩子的手,合上双眼。天啊,他是要失控了吗?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一个人类的血。
缓过神的梵卓慢慢地睁开他深邃的眼,眼角却不经意地再一次扫到了孩子。原本压下去的渴望立即重燃。
刹时,梵卓的脑袋一片混乱。他大手一扬,保温箱立即关闭,身影一下就闪出了孩子的房间,连房门都“砰”一下地关上。他知道要是再不走,也许就真的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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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的行动力还是不容小觑的。三个星期的时间,关于孩子一切的事情尘埃落定。身份证明,行踪隐藏,生活用品,衣服鞋袜,孩子的吃穿用度全都已经备好。现在,她只要平平安安地长大,一切就会过去的。
梵亚拿着一叠的证明原件来到梵卓的房门前。
“哥,是我。”
话音刚落,房门就自己打开了。
一身黑色家居服的梵卓优雅地侧躺在茶几前的长椅上。衣服里隐隐约约的红色暗格,恰好与茶几上刚泡好玫瑰红茶互相辉映。小蜡烛温着的水晶茶壶升起袅袅轻烟,与今天脸色格外苍白的梵卓构成一幅绝美的油画。
梵亚放下那叠他们这数个星期所做的文件:“哥,感觉怎么样了?”
今晚又是个月圆之夜。每个月的农历十五,还没入夜,梵卓的心就会开始不规律地碰撞起来了,这种折磨会持续到第二天日出。如果当天的月越明越圆,那么他的痛就会越强,越不规律,也越难受。所以,被称为人月两团圆的八月十五往往就是梵卓最孤独,最无助和最痛苦的时候。
“还行,今天早上下了场雨,今晚月光怕是没那么亮了。”梵卓拿起了浮雕骨瓷杯,喝了一口玫瑰茶。
梵亚点头。的确,今日的梵卓,脸色虽然不如平时,但比起在维尔的记忆里看到的那天,抢孩子时那月光下的他,实在是好太多太多。
梵亚拍了拍在茶几上的文件:“全都弄好了,你看一下吧。”
梵卓坐起身来,看了文件一眼:“只要是你们三个办的,我根本不需要看。”说着,一道带着玩味的目光扫向梵亚,“除非你告诉我,你很懒,假手于人了。”
“行了!谁假手于人啊?”梵亚会意地笑了笑,“就算我敢,你那两个忠心的维尔和诺思都不敢啊!”
两兄弟相视而笑。真的,他们真是上天的宠儿。有的人几辈子都没有这样的福气,能拥有两个这样的手下愿意跟他们共荣辱,共患难,共富贵,共生死。
“梵卓,你交给我的事,我办好了。现在该是你坦白的时候。”梵亚这句听着很随意,却有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你是想知道孩子的血的事。”梵卓淡淡地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件事,我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梵亚激动地站了起来。
“因为那还只是怀疑。”梵卓的平淡与梵亚的激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如果这孩子的血真的可以我帮我度过月圆的话,那就注定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安稳稳地活着。届时,不仅是她、她的父母、她的一切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我,还有我们也一样,明白了吗?”
梵亚吸了一口气,强作镇静:“所以,你上次说孩子的血只是普通的人的血,目的就是不让我们揣测,然后自己去承担一切吗?”
梵卓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情绪,眉宇间的愁苦似有似无,嘴上依然淡淡应道:“一切,等过了今晚再说。”
“好。”梵亚想了一下,勉强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