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货放在眼里,怎么做梦的时候反而害怕了?如此一想,墨冲心中惊惧顿消。再次闭目。
白雪皑皑的山峰。山脚下,赵雪凝一边欢叫着,一边不住地从地上抓起一把把的白雪,又将它们扬了出去。墨冲在后面看着赵雪凝雀跃的样子笑道:“师妹,你难道没见过雪么,怎么这么高兴。”
赵雪凝笑道:“下雪我当然见过,但是,这么大的雪,我还是第一见到。”说话间,又抓起了一大把雪,团成了雪球,猛然朝墨冲扔了过去:“看招!”
墨冲笑了笑,伸出手来一挡,那雪球便纷纷四散而开,但是雪球中心的部分竟然有一块暗红色的疙瘩,仿佛是血肉一般。墨冲吃了一惊,弯腰将那疙瘩拾起来一看,原来是冻成冰块的鲜血。
赵雪凝看到墨冲凝视着手中的东西,笑道:“墨大哥,你在看什么。”
墨冲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说着,将手中的鲜血块悄悄扔到了身后。
赵雪凝也不在意,继续朝前奔。奔了一段,突然‘哎呀’一声,扑倒在了地上。墨冲一惊,连忙赶上了前问道:“怎么了?”
赵雪凝脸色有些发白,道:“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
墨冲皱了皱眉,伸手将赵雪凝身下厚厚的白雪拨开。雪下果然有东西,那是一具面目朝下,身子蜷曲的尸体。尸体一只被冻得如同死鱼肉一般的手正握住赵雪凝的脚踝。
赵雪凝眼见如此恐怖的情形,顿时一声大叫,险些晕了过去。墨冲连忙道:“不要怕,不过是一具尸体。你别动,等我掰开他。”说着,弯下腰,要去掰尸体的手。但是还没等墨冲的手碰到那尸体,尸体本来抓住赵雪凝脚踝的手突然一松,进而一把扣住了墨冲的手腕。
墨冲大吃一惊,正要抽身,一旁的赵雪凝却惊叫一声,一剑挥出。墨冲只觉右肩一痛,自己的整条手臂竟然被赵雪凝一剑削了下来。墨冲痛得面容扭曲,赵雪凝却对此不管不顾,提着长剑竟然就此撇下墨冲远去了。
“嘿嘿,墨师弟,你也有今天。”一声冷笑,自身下传来。那具蜷曲的尸体竟然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墨冲十分熟悉的脸,林剑南!
“你……你怎么会在这!?”墨冲又惊又怒。
“我在等你呀?墨师弟,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林剑南一边笑,一边将墨冲往后拖。那雪地之下竟然是一个冰湖。冰湖也不知道有多大多深,只看到黑黝黝的湖水仿佛无底深渊。
墨冲想挣扎,但是身上却被冻得僵硬,别说是挣脱林剑南的手,便是动一动手指头也是不成。想叫喊吧,口中,口中却像塞了个核桃,呜呜咽咽,却喊不出一声完整的话。
“不要!”一声大叫。墨冲一拳砸下,顿时听到‘轰’地一声,身下坐下的木床被他一拳打得碎了半边。墨冲身子一倾,差点跌到在地,连忙用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拍床板,借力跃起,站在了床前。
“又是做梦!?”墨冲又是惊异,又是疑惑。自己以往打坐练功可从来没有说是走小差,做梦去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沉默了好一会,墨冲这才重新盘膝坐下。这一次,他并没有急着入定,而是调匀呼吸,平整了心境,这才开始运功。
“敛秋风、还入鞘、散发弄月拢云罩。欢歌曾、盈耳饶、谁在舞姿眩狂草——”
冷月下,高楼里,一名身穿轻纱的女子正在抚琴轻唱。离她身前不远,有一众食客正把酒言欢。
只听她继续又唱:“一弦尽、风来扫、浊酒引得腹中烧。月独照、空叹寥、尽得轮回难破晓——”
墨冲摆手叫好:“好!好!好一句‘尽得轮回难破晓’!”
吟唱的女子抬起头对墨冲道:“公子也懂琴音?”
墨冲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懂,不过,我听着心里就觉得好。”
吟唱的女子抿嘴轻笑,道:“这便是懂了。公子不如和上两句,如何?”
墨冲挠了挠头,道:“和上两句?我肚子里的墨水可不多啊。那……‘莫问今朝,何事潦倒,来时怎知退时潮!’”
“好!”
墨冲念完,坐下有一人站起了身,拍手叫好。
墨冲笑道:“你觉得好,那你再联一句如何?我可才尽了。”
那人笑道:“这……却有些不好联……”
“把那过往,敛起一瓢。一饮而尽仰天笑!”
“很好!”墨冲大笑,将手中举杯举起,朝那人走了过去。但是走到一半,墨冲便愣住了,因为说话之人很是有些熟悉,但是墨冲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那人道:“墨师弟,怎的不过来了?”
一听到这声音,墨冲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原来是林师兄。林师兄也喜好这杯中之物?”说着,大踏步向前。
林剑南笑道:“何止是喜好,简直爱之如命。来,师弟且尝尝我的酒。”说着,抓起了自己矮几上的酒壶,朝墨冲斟了一杯。
墨冲笑了笑,正要喝,但是瞥见杯中之酒,顿时面色一变。林剑南给他倒的哪里是酒。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