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闷闷地,他感觉自己吃了很大的亏。
试问哪个beta会冒着生命危险陪一个alpha度过易感期?就算oga,没有标记关系的情况下大概也不会做这种傻事,可他居然在那种时候告诉梁迢没关系。所以梁迢又是怎么看他的?或者说,梁迢是不是实在没别的选择了?
午饭李律叫了外卖,许方思没胃口,李律就自己咬着汉堡,吃了两口好奇:“那你们现在是……复合了?”
“我们?”许方思抱着膝盖愤慨道:“没有。”
“没嘛?”李律半信半疑地嘀咕:“但是我看你们,挺是的啊……”
都躺一张床上了,而且许方思身方思身上alpha的信息素那么浓,听说老板易感期刚过去,易感期都一起过了,这可是过命的交情,这还没有复合?
屋子里有些安静,只有李律吃汉堡的声音,过了会儿,许方思忽然说:“我们没在一起过。”
李律:“啊?”
那网上那些新闻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们谈过,他老板还被甩了吗?
疑惑还没落地,许方思幽幽开口:“我们只是炮友,各取所需,睡完下床就互不认识。”
李律:“呃……”
不是,这是他能听的?
而且这番话怎么这么耳熟?
三年前他老板被甩是不是也是这么一个借口?
八卦欲和好奇心熊熊燃起,他感觉自己要是把这句话录下来放到网上能再炸一次,又疑心听了这种话的自己会被老板灭口,李律脖子凉飕飕,许方思声音发闷:“这些话不能告诉他。”
李律:“啊?”
许方思想明白了,他现在寄人篱下,梁迢肯收留他这个精神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还是不要挑破他们的关系让他们之间更加尴尬,就这么稀里糊涂着吧,等他找到许妍就带许妍走,至于易感期,就当分手炮算了。
哼。
虽然有点晚,但是也没办法了,他又不能拽着梁迢领口让他还回来,他又没有易感期,这种事怎么还?
“你就说我一直没醒,我们什么都没说过,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许方思交代李律道,然后嘀咕:“我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李律:“啊?”
蔷薇的死讯
工作室那边有事,李律先回去了,梁迢回来的时候许方思在装睡,许方思听到开门声,然后卫生间里水声响起,似乎在洗澡。
原本只是胡思乱想,这下几乎证实了不对劲,许方思听了一会儿,水声停了,他闭上眼继续装睡,卫生间门开了,梁迢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出来,推开门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像一具尸体。
易感期的时候他其实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但是因为没有抑制剂,他那时候也没多少判断力,许方思又拍着胸脯大言不惭,所以还是有点过了,医生以为他玩了什么过份的花样,给许方思开了很多营养补充剂,千叮咛万嘱咐说beta不能这么玩。
算算时间,许方思该醒了,看这样子估计确实醒了,梁迢本想着体谅许方思一下,让他再逃避几天,可是关上门却又咽不下这口气,刚合上的门忽然又推开了,许方思瞬间神经紧绷,他希望梁迢只是随便看一眼,但是事与愿违,清爽的沐浴露味道骤然浓烈,紧接着被子被掀开,天旋地转,他被提起来逼到了床头,梁迢似乎一点不意外他在装睡。
许方思睁开眼正对上梁迢审视的目光,他低头回避,梁迢就不屑地冷笑。
“躲什么?”梁迢口吻冷峭。
“……什么?”许方思小声嗫嚅。
“许方思,你怎么不敢看我?”许方思明显是心虚,至于为什么要心虚……呵。
梁迢站直了身,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许方思要他从实招来,许方思则认真反思自己演技是不是太差。
顿了顿,许方思抬眼看着梁迢摇摇头:“没有。”
不对劲。
梁迢偏头打量许方思:“许方思,我是谁?”
“你是……”许方思眼皮眨了一下,试探:“靳惟笙?”
梁迢蹙眉:“嗯?”
“应该……不是吧?”
迟疑的话音落下,有一种微妙的氛围在二人间铺陈开,许方思在想怎么糊弄过梁迢,梁迢则想起他家客卧地毯下面的那些纸张,密密麻麻的关系图。
关于这个奇怪的靳惟笙的真实身份许方思推测了十多页纸,从对他表达过好感的大学室友猜到剧组某个场务,箭头乱成了毛线团,唯独没有出现过梁迢的名字。
许方思在那些纸上一条条列下这些可能的人跟他的关系,写下他们做过的惠及过他的事,写下他们有可能救他收留他的原因。
那些清单连高中时候告白过的学长、某个配角的助理帮他带过一次饭都写上了,梁迢一条一条仔细地看,才知道许方思虽然脾气不好,居然也挺受欢迎的。
可是他呢?十多页纸,没有一个角落出现过梁迢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