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排斥我们行不行,”我有些累“至少别排斥我。”杨想扭过头,满脸不屑。“被你打成那样,如果不是因为当你是朋友,才不会来看你,”我诚恳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你现在好了,来看我的狼狈样不奇怪,心里会舒坦很多。”杨想还是咄咄逼人。“我差点可就把命送给你了,现在还来看你,怎么着你也得相信我的真诚吧,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我苦笑。“你走吧,”杨想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看见你我会觉得心烦。”“之所以来看你,是因为我马上就要走了,”我顿了顿“以后没机会再见面的。”“走?你不打算在上海待着了?”杨想似乎很惊讶,在她看来,我这个丑女或许算混得不错呢。“其实我混得比你还狼狈呢,”此话一出,觉得有些不妥,好在杨想并没有在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啦。”“别说那些口是心非的话,你其实很喜欢上海,”杨想一针见血。“喜欢又怎么样?我和它无缘。”我笑笑“凡事都不能勉强的,”“在说人还是说这个城市?”杨想咧了咧嘴角,笑得淡漠。我怔了怔“都打算离开了,还去细想这些干吗?没意义的。”“原来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杨想翘起腿,轻松了许多。“所以说啊,我们也这么多相似的地方,怎么会不是朋友?”我将桌上的东西又往她面前推了推。“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帮助过我,这是事实。尽管我很平凡,但是。因为你的拍摄技巧,让我找到了自信,哪怕只有一点点。”我笑笑“你真地是一个优秀的摄影师。”“这不用你说,是事实。”变成杨想之后的人。似乎狂妄许多。“离开上海以后,就忘掉我带给你地自信吧,我不喜欢别人记着我。”我没有反驳“离开这里需要勇气,就像一开始走进这个城市一样,来的时候带着希望,走地时候,我也希望能带着回忆,你是我的朋友。是我回忆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是说忘旧能忘的。我会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我们经历地患难。我在街头被刺的时候,你抱着我大声向路人求救。那时候。你是我生死关头最重要的人,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好朋友之一。哪怕我们现在坐在这张桌子的两端,有着很对立的身份,可我还是不后悔有你这个朋友。”“我和你交朋友是因为我想拿你当实验品,如果韩竞风对你没有好感,你就不会牵涉其中,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去拍广告画,更不会将你推荐去做模特。”杨想坦白说道。“之前你就知道他了?还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很惊讶地看着她,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原以为自己猜了个十之八九。“不确定,所以要和你走近一些,”杨想摸了摸指甲“知道我有多可恶了吧,你一直被我算计着,这种人还能做你的朋友?”她看着我地脸,有些幸灾乐祸。“如果我说不能,你会不会很开心?”我无奈地摇摇头“可是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回老家以后,我会把我美美地照片放大,放一面墙那么大,告诉所有人,这是我朋友给我拍的,在上海最繁华地闹市区都挂过哦,很牛吧!”“无聊,”杨想白我一眼,但是表情却没有之前地不耐烦。
“探监时间到了,请您尽快离开。”站在一旁的监狱长瓮声瓮气说道。我这才发现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到正题,一直都在跟杨想废话呢“我得走了,出庭地时候我可能来不了,不过,已经委托了辩护律师,你放心吧,会酌情处理的。”杨想没有说话,静静看了我一眼“是他出的钱?”我站起身“他想,你可能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所以让我来,”“变了,他已经不是七年前我认识的那个冷漠的人,可是我一直没有变。”杨想站起身,说了一席话,在我回味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传来手铐的一声轻响。探监回来后,给韩竞风打了电话,说了我跟杨想的谈话内容。“她好像没那么恨你了,”我浅啜面前的nai茶“不过我不能肯定。”“无所谓,她能放下对她是最好不过的,”韩竞风轻轻搅动面前的咖啡,这是一家很小的咖啡厅,在一条僻静的街道边,有浅灰的窗帷笼罩,细雨绵绵的时候,整个店里显得灰暗,沉闷,但是,因为店主在店中各个角落借用温暖的灯光来点缀,小小的咖啡厅里反而透出远离城市喧嚣的宁静与神秘。“刘三泉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开工?”替身的镜头应该不多吧,拍完了早些买票回去,能赶着过元旦呢,正好在家过生日。“你的伤好了?”韩竞风轻抿一口咖啡。“差不多了,只要不让我当武打替身,其他的绝对没问题。”我拍拍胸脯,显出很健康的样子。“去了再看看吧,如果做不来就告诉我,我再跟他谈就是。”韩竞风放下茶杯,看着玻璃窗边的水雾。“怎么会有我龙套妹吃不了的苦呢,嘿嘿,”我骄傲地昂昂头“放心吧,你已经帮了够多的忙了,等我回家以后,一定给你寄特产来谢谢你。”“你们家乡有金矿吗?”韩竞风突然很认真地问到。“啊?”我愣了愣“好像有的地方产煤,还有产硝的,就是没有金矿。”要是有金子可以挖,我们那地儿就不会穷得叮当响啦。“哈哈哈,我的意思是,除非特产是金子,不然别的就不用寄了,糟蹋邮寄费。”韩竞风大笑,原来他的正经是装出来的。“什么呀,那不也是人家的心意嘛。”我小声咕哝着,这人还真是。“嘿,开玩笑呢,”韩竞风用手指叩叩我面前的玻璃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