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底没能回成家,直接被顾女官拎回宫了。
皇后娘娘不在,宋绾便在宫人的服侍下睡了,宫里的情况,她是熟悉得很了。
……
“绾绾睡了吗?”
午夜,皇后娘娘归来朝阳殿,外面下了几丝雨,她身上还带着些shi气,宫灯被点亮,宫人进进出出地伺候她们的主子。
“嗯。”顾女官笑着点头。“娘娘要去看看吗?”
怎么能不去看看她的绾绾呢,听说她一连病了三两月,宫里不太平,她也不舍得让她进宫。
皇后怕吵醒她,便只带了两三个人,撑着伞去了偏殿。进了内寝,皇后让顾女官司掌灯,她掀开纱帐,小人儿歪斜着,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白嫩的手臂伸出来一截,搭在被子外面。
疲惫了一天的皇后笑了,爱怜地轻轻抓起她的小手,准备放到被子里面去,却发现小姑娘的肘弯处有一道玫红色的痕迹。
本来也没什么,皇后却心头一跳。
绾绾睡得十分香甜,寝衣从领口处也严实的压着,皇后轻轻地解开小姑娘的领子,露出白皙纤细地脖颈来,皇后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替她盖好被子,合上她衣领地时候手却抖了一抖,露出下面更深处的痕迹来。
什……什么?
皇后不敢相信,将衣领剥得更开了些,然后慢慢地开下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锁骨到胸上软软的一团,尽是青青红红的一片,还有些痕迹泛紫,这些痕迹新的新,旧的旧,都有一段时间了,更何况,上面甚至还隐隐有男子牙齿噬咬留下的痕迹。
青稚的不行的身子,竟然留下这么多香艳的痕迹。
看新鲜些的痕迹,那必定是今明两天的事了。
皇后最后合上绾绾衣领的手都在抖,到底没有舍得叫醒她。顾女官也惊着了,灯影也摇晃着。
皇后神思晃惚的出了偏殿。
到底是谁!她心里又惊又怒。
……
皇后在梳妆台前卸妆,神情怔忡。
难道是府里的小厮吗?又或者,是那个林家的少年?
不不不,无论怎样都不好啊。皇后摇头,又叹气。
“先歇息吧,娘娘。”顾女官劝她,“不论什么,明天问问姑娘便也知道了。”
皇后思绪杂乱,只能先临歇下了。
顾女官替她净了面,再替她上了碧玉祛痕膏,皇后“嘶”一声,顾女官止了动作,皇后冲她摇手示意无事,才敢继续下一步。
从妆镜上来看,皇后脸上有淡淡的掌印,可是普天之下,她贵为皇后,有谁能掌掴她呢。
……
第二天宋绾醒来的时候还算早,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得还算早。她打着哈欠让宫人替她收拾了,就去了朝阳主殿,发现姨母还在梳妆。
皇后现她招手,她乖乖地过去,倚在姨母怀里。
宫人还在替皇后上妆,将最后的妆面贴上去,皇后妆容艳丽了不少。
好看是好看,就是姨母好像平时也不爱浓妆的。宋绾有些奇怪,看到妆台上不未收下去的碧玉膏,眼神凝了一下,然后仰头看姨母,定定的看了几眼,心里不禁难过起来。
“怎么了,姨母的乖绾绾?”
宋绾在她怀里撒娇似的轻蹭,并不说话。
“姨母真好。”她软软地说着,但是心里有点酸酸地,不知是为什么。
“哎,这小嘴甜的,就你会哄姨母开心。”她低头亲亲绾绾地头发。
皇后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两人低低的私语着,像是母女一般的亲密,殿阳殿里一片的安静,只余下她们的低语声。宫人都退出去了,连顾女官也不在呢。
“绾绾啊……”皇后叹。
“嗯?”小姑娘仰头看她。
“绾绾有喜欢的人吗?”
宋绾不答,心跳缓了一拍。姨母看出什么来了吗,她该怎么回答啊。
“有吗?”
“有的。”末了,她还是乖乖地答道。
皇后又惊讶,又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孩子会继续瞒着她呢。她还想继问些什么,结果小姑娘自己说了。
“姨母别担心,我都知道呢。”
皇后不信她这话,她若是知道,怎么会让那不知名的少年近了她的身子,她还这么的小啊。
“是谁呀,姨母认识吗?”她温柔地问她,怕吓着了绾绾,反正小姑娘是什么错也没有的,都是那男人错,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绾绾嫁与那人的。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几日后就召南阳王世子和其妹进宫,早些将此事定下来。
“姨母认识的。”宋绾说道。
皇后是真的惊讶了,她认识,认识绾绾的“心上人”?她有了猜测。
“不是林寻啦。”好像知道姨母再想什么,宋绾忙说道。“以后再告诉姨母好吗?”她说得有些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