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去趟厕所,留林药药和小表舅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佣人在厨房忙着准备其他东西。
“一开始有人告诉我说你要和筵成结婚,我还不信。”他先打破僵局,“我本来以为,你和我一样,会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你那是在为你的渣找借口。”林药药说。
说什么不婚主义,或许世界上确实有纯粹的不婚主义者,但不是他,他只是单纯不想负责。
“难道你就不渣吗?”林药药的情史,有那个群记录的存在,说不定他记得比她更清楚。他抬头环视周遭,“我还听说,他要把这套房子送给你。要不因为是你,我都担心,会不会那新娘子是冲着房产来的。”
林药药用鼻腔哼一声,“我可不信世界上有谁能从易筵成这骗到钱。”
“但我还是好奇,究竟什么原因,能让你忽然就想要结婚。而且我听28……”他忽然收声,不能让林药药知道那个群的存在,“我听说,你还很认真地想要扮演个好妻子的角色。”
“既然要做,那当然就要做好。”林药药只答,“至于原因,你也管不着。不过你的生意不都是在南方吗,怎么会突然到这边出差?”
“有个机会能拓展业务,过来谈谈。”他说。
他入群比较晚,已经是40号,群里早汇聚各行各业的人才。在群友的牵线搭桥下,他寻到机会,可以把公司的经营业务向华北市场拓展,这几天出差就是来谈这件事。
林药药还有些欣慰,“越做越大了嘛。”
“比起你们两家还差得远。”小表舅扫一眼她,“你易夫人的生活过得挺不错啊,有些外号都传到我们那边去了,还是你亲自给他起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没好气,“那你们现在应该知道,我和易筵成的生活有多和谐了吧,不是演出来的。”
“真的么?”他却凑过来,似乎是想仔细观察林药药的表情,“好歹谈过,我也很了解你的。虽然我不婚,但我始终觉得,婚姻双方一定要有爱存在,未来生活才能少些摩擦、多点宽容。可是你对易筵成的态度,更像是垂涎他的容貌,贪图他的身体。说实话吧,你对他的内在毫无兴趣。”
“你对我的婚姻生活是不是太过关心了?”
“我是在担心我这个表外甥遇到和我们一样的事。”
“这应该轮不到你……”
“你们在聊什么?”易筵成走过来时,就看到两人超乎寻常的亲近距离。
那脸,快要贴到一起。
被他打断,他们远离对方,全都扭过来看易筵成。
“没什么,聊你呢。”小表舅先说。
易筵成坐到他们中间,“聊我?”
“说你小时候的坏话。”林药药跟着补充,“从小就不合群,你爸妈又不怎么管你之类的。”
“这样。”他没有再追究下去,而是看眼时间,对小表舅说,“现在不早了,明天你不是还要早起工作?我已经跟司机说好,早上送你过去,现在先休息吧,我们也要休息了。”
主人家都这么直截了当地发话,他怎么可能还不肯动,“正好我还要检查一下明天工作的材料,别临场出了岔子。”
客卧就在一楼,佣人端着两瓶纯净水和一个玻璃杯,带他进房间休憩,两位主人也上了楼。
等到门关上,林药药戴上束发带,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涂抹面膜。
灰白色的膏体渐渐覆盖面部,只留眼睛的轮廓在外。
易筵成站在她身后,忽然道:“其实我小时候很积极,也合群,我爸妈对我关照很多。只是长大以后,他们放下心,才随便我自由发展。而且十八岁之前,他还不认识我。”
林药药的动作停下,下巴还有一块没抹上。
五分钟前说的谎话,五分钟后就被故事主人公揭穿。
她透过镜子与易筵成的目光对上,小声地,“新闻里不是这么说的呀……”
“媒体有时候写不出新闻稿,就会凭空想象、胡编乱造,把假的说得跟真的似的。”他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等待面膜干透的这十五分钟,安静得有点难耐。
易筵成在床头看他那日拿下来的书,屋里只有翻页的声音。纸上满是林药药用荧光笔描过的片段,甚至有些页码还贴上英文原文对照。
像是正被语文老师批改作业的学生,林药药坐在旁边,时不时探两眼,却又不敢说话。面膜在脸上已经形成壳,过大的肌rou动作会使它们开裂。
“你看过原作?”他终于问。
林药药点头,只能动嘴唇,说出口的话都含糊,“那本书对词汇量要求不高,就当练习阅读。不过我回国之前把它二手转让了出去,寄堆书回来,太麻烦。”
“可以再买一本。”他说。
林药药却没答,她发现面膜干了。
找到粉刺针,她去洗手台清洗。易筵成便又把注意力挪回书上。
待她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