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会被提起。你为了堵住我的嘴,真是不遗余力。”
但她并未生气,道:“我只知你生辰在此月,却不知何日,你告诉我,我会寻一份厚礼回赠予你。”
慕知雪自然面无喜色,只是平静道:“怀思不过生辰。”
“为何?”
从前只觉得他与人疏离,是天性使然,此时他的冷淡,更夹杂着些微痛苦和压抑,如同深井中水面轻轻涟漪,尉迟琳琅何其聪慧,只是不确认自己所想是否是他的缘由。两人沉默下来,慕衡再来请她时,见她难得冷脸,不由得连连赔礼。
席间,慕相对两位公主亲自祝寿表达谢意,想是皇家恩荣,将会长久地眷顾慕家。尉迟瑛不喜这种场合,没有留下用晚膳,带着尉迟琳琅离去。
“朝中大臣,已有不少是他党羽。”尉迟瑛道。
她亦为慕相势力感到心惊,百年来为了分权,皇家耗费苦心,此时一党独大,陛下虽然看中慕家,也会担忧。但她此刻无心想朝政,人出来了,心思还没出来。
尉迟瑛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你与慕怀思要好?”
她道:“我们是同门,能不要好吗。”
尉迟瑛眼神沉静,说的是毫不相干的事:“大姐有孕了。”
她“啊”了一声,下意识看看周围是否有人:“不过两个多月,大姐便愿意同驸马......?”
圣朝皇室体质特殊,只有服药后才易有孕,寻常时期极难。尉迟瑾从前行事放荡,也从没弄个孩子出来。
“驸马清秀文雅,我去看过一眼,她瞧他眼光,含着真心。”尉迟瑛道,“这样一来,纪家必定死心塌地。”
尉迟琳琅终于明白她为何问慕知雪:“姐姐想拉拢慕家吗......”
出乎她意料,尉迟瑛摇摇头:“慕相独大,于朝政为祸,卷入党争之中,无人能全身而退。你若与慕怀思交好,他又有出世之名,劝他不要效仿父兄,才是正途。”
三位公主中,尉迟瑛治国之才突出,因她性子冷淡,往往藏在内里。只是尉迟琳琅知道,她并非要争权,而是希望圣朝能国泰民安,海晏河清,比她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姐姐不必担忧,他的性子,便是将来入仕,也断不会玩弄权术。”
“便希望他同你一样。”
尉迟琳琅笑道:“我就开开心心地做这三公主,有姐姐疼我,他可没我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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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初发病
过了几日,家家都搬出了火盆,雪虽然不下了,冷意直往人心里钻。冬休较长,积攒的国务需好好处理,女皇只待在勤政殿里,连公主们都很少见。
藏书阁的经官负责在京世家子弟的讲学,不少人告了假,慕知雪向来不会缺席,坐的端正。以往尉迟琳琅总会在,但今儿不知为何没来,他的目光在座位上打了个旋儿,余下的内容,竟听不进几个字。
下了学,经官慢悠悠地往阁里走,他犹豫再三,还是上前问道:“经官大人,请问今日为何不曾看见三公主?”
“三殿下感染风寒,正在宫里歇着。”经官似乎有些惊讶,“小公子与殿下是同门,果然情谊颇深。”
慕知雪道了声谢,像从前那般跟着领路宫人准备出宫,步伐却有些沉重。听的有人远远地叫:“小公子......慕小公子......”
来者小跑至他面前,是尉迟琳琅的侍女乐阳,她喘着气道:“小公子,殿下请您到栖云宫一见。”
乐阳来之前,尉迟琳琅已准备好满腹理由让她劝说,谁知慕知雪半点没有犹豫,随她去了。望舒在外面马车等着,着急道:“公子,您......”只见他摇摇头,不禁跺了跺脚。
栖云宫布置素雅,内室以一幅“花鸟翡翠”屏风与外隔开,再往里去是一帘紫金烟云纱幔,尉迟琳琅正坐在榻上,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
尉迟琳琅道:“怀思哥哥,今日请你前来,是想将这东西给你。”
在他面前的红木匣宽约一尺,锁扣打开,似乎正静静地等着他。他双手慢慢打开匣盖,里面装着的有玉篦,珠玉步摇些饰品,另有书面靛蓝,微微泛白,一看便是些旧物。他伸手件件抚过,听见她道:“那日你说你,从不过生辰,我后来得知,慕夫人忌辰亦是......我自作主张,找到了锦州旧人,向她讨要了这些夫人旧物。”
她在母皇面前也未有这么紧张,那日后她才知道,慕夫人竟是难产逝世,而慕相为了不触及伤心处,将府里她的痕迹全都抹去了,只留下一个灵位,供人祭拜。
她见慕知雪久久不曾言语,不禁下了榻,隔着纱幔道:“此事是我自作主张,若是反而较你伤心,我......”
“我很喜欢。”
慕知雪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眼睛:“我很喜欢。”
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眼神,总说他不似凡人,但他的眸子,向来清如静水,直教她脸上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