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柔与清澈。
她贝齿微漏,轻声细语地跟他说着情话,好像朦胧轻纱中皎洁穿透的月色:
“我知道没人比你更爱我”
“我也永永远远忠于我的小朋友”
她吻吻他的额头,渐渐的往下落,火苗撺掇跳跃间,她已经把她锁在了自己的温柔乡里。
“乖乖,你要记得你说过地话,我是傻子,你说的话,我会当真的,我会缠着你,缠你一辈子,你不要我我就去死。”
这话就如同蜿蜒春水中立起来的一根突兀冰柱,徐乔愣了一下,然而也仅仅是一下。
她在想,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是无害而坚定,还是绝望且忧郁?
那都不重要了,她的手摸上靠近他胸口的地方,似乎是在戳破血肉,攥着些什么:
“这个地方是我的吗?”
“是”,他想也不想地立即回答。
“我的这个地方也是你的,所以,不会让你去死的,你就在家里,乖乖地等我回来,嗯?”
徐乔已经看过世间最美好的绝色他为她点上万千星河,所以路边旅途上的草色,她怎么可能看的上眼,自然也就谈不上留恋。
管世间多少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阳关大道,徐乔只选了阿福这个独木桥,而且一走就要到底。
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她的小太阳。
*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徐乔清点自己带的东西,打开箱子开始检查,排纳整齐的物件就跟士兵一样等着他的检阅,不经意抬头间,她看见墙上多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学着她,慢慢地蹲下身,从身后变戏法一样的掏出来一个东西。
徐乔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个锦囊,看的出来是上好的绸缎材质,拿出来地一瞬间,徐乔觉得这个小屋子都亮堂了许多,与它一比甚至都显得简陋。
“给我的?”
“嗯,你转过来看看。”
她朝阿福调皮地眨眨眼,故作轻松,以让彼此间的离别不是那么的惆怅,“你帮我转”
阿福叹了一口气,按着徐乔的吩咐替她转了个面,云雾剥开,谜底得以显露,背面是一个“乔”字,细密的水绿针线抽穿着,好像真的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带着生机。
似乎是怕自己绣的不好,他看徐乔盯着那处,有些羞赧地想要捂上,无奈被徐乔抢先一步夺走,牢牢地藏在背后:
“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让我看”
阿福挠挠头,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禁不住徐乔一个劲的催促,睫毛像雨刷一样快速地眨着,讪讪地开了口:
“我找小则要的字,怕我绣丑了”
“你那么好看,丑的东西是配不上你的。”
说完,他似乎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息出来,往前走了几步,把两人现有的距离缩到最小,又在他的耳边呢喃:
“乔乔,我不在你身边,你千万不要忘了我啊”
*
翌日,徐乔起了个大早,提着行李箱出房门的时候,就看见在厨房里忙活的徐则和徐立轩,两个人你来我往的,配合地挺成样子,给徐乔做早饭。
徐则的精神好了许多,虽然依旧沉默,但是那双眼睛里面搅着活气,似乎又有了盼头。
时间是良药,他才不过十五岁,虽然有些早,坎也有些大,但是好在他年轻,一定可以走的出来,徐乔想。
吃完饭,他们三人外带一个阿福就下了楼,一路上,倒是没什么话说,说来也是,离别也就那么几句话,况且,他们现在最讨厌离别这个字眼。
这一个夏天,徐则十五岁的夏天,他们经受了太多的离别,生死都有,算来徐乔,是第三场。
徐乔坐的车是流水车,一来就可以上,颠簸七个小时就可以到了,上车之前,徐乔跟每个人都抱了一下,包括徐立轩。
她走了,徐则还是要有人看的,生离死别的伤痕不仅是悲伤的前兆,某些横亘已久无法溯源的仇恨也渐渐消弥。
到徐则的时候,徐乔啰嗦的毛病又犯了:“好好吃饭,不要瞎想”
“不准吸烟或者喝酒,我会让人看着你的”
“有事就跟我打电话”
他一一点头,看徐乔有不住嘴的架势,直接把人一推,塞到了阿福怀里:
“喏,你多跟我姐夫说几句好了。”
听闻姐夫二字的徐立轩只是微微动了动嘴角,像是在笑,终究也没问什么,甚至就跟没听到一样,不看他们两个。
徐乔也不矫情,即便是当着徐立轩的面,也没什么隐瞒的,跟阿福回头对视,他绽出一个笑来,心里想的却是昨天跟徐乔的约定:
她说,“明天我走的时候,不准哭,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哭,他就笑给她看。笑的刚刚好,就跟他平时一样,微扬的唇角里是南城暮夏清风的味道。
大厅的另一边,易峥笔直的站着,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手里却是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