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的头发没吹干,脖子上随意搭了条毛巾,发梢偶尔有水滴下来,隐没进毛巾里。
她在他身旁坐下,他便立即抬起头来把电脑扔到一边,将她抱到腿上坐下。
二人折腾了一晚上,也没了要完成生命大和谐的心思,只是依偎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毕业照,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都在看各自的毕业照当中打发,像是要通过那一张张照片去弥补那些彼此错过的时光。
易礼诗看着看着就困了,头一歪就直接倒在了段凯峰肩膀上。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将她抱进被子里。
一挨到枕头她又清醒了一点,迷迷糊糊地说她要刷牙。他又只好带着她走到洗漱台仔仔细细地将牙刷了一遍,才躺回床上。
“你身份证带身上了吗?”他突然问。
易礼诗眯着眼睛回道:“带了呀,怎么了?结婚要户口本,身份证不够。”
他一翻身搂住她,笑得浑身颤抖:“你想跟我结婚啊,学姐?”
易礼诗眼睛一下子便睁大了,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闹了个大乌龙,她也挺不好意思,赶紧否认道:“不结不结,恋爱还没谈够呢。”
段凯峰没继续为难她,只是说道:“明天上午你带着身份证来我办公室。”
“干什么?”
“你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易礼诗醒来得有点晚,身边空荡荡的,已经没了温度。桌子上摆了西式的早餐,她收拾完毕吃完早饭就直接去了段凯峰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段凯峰,还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段凯峰见她进来,招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她慢慢走到办公桌旁,不明所以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沓文件,问道:“这是什么?”
“产权转让书,”段凯峰替她翻开到能看懂的那页,“这条街上有几个商铺我准备转让给你。”
易礼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低头扫了一眼,文件上面的商铺至少有五家,其中还包括她最爱的那家咖啡店。
“怎么样?”段凯峰一脸期待地看向她,“想不想当咖啡店的包租婆?”
傻子
G市是个富豪遍地的地方。
不管是本地的拆迁户土著,还是电子科技新贵,亦或是商务Jing英,在G市可以说走两步就能见到一大波。每年有无数的年轻人来这个城市,也有无数人由于买不起房而选择回家乡的省会城市过轻松日子。
这个城市聚集了全国各地来的美女和帅哥,不想奋斗,只想找“糖爹”、“糖妈”【注】的年轻人不在少数。易礼诗就职的那所大专,每到周末,校门口就停满了豪车,她一个长相还算周正的男同事每每见到这种场景都会不自觉地感叹现在世风日下,学生不检点,结果自己转头就上了一辆富婆的豪车。
五十步笑百步,现在的男人比女人可无耻多了。
无耻且Jing明,还善于用话术来掩饰自己那颗充满了算计的心。
她单位有几个男老师就一直想找本地的拆迁户独生女结婚,美其名曰——曰了什么她也没听,反正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就是想“吃绝户”而已。
在G市三年,她也见过不少很抠的有钱男人,那些男人对自己非常的大方,对他们的女朋友却百般防备,从来都不会送那些可以变现为资产的东西。
她有个女学生曾经在上课的时候当众哭了出来,她问对方怎么回事,对方却一直不说。她知道她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不过毕竟是在她课堂上发生的事情,她有责任关心学生的情绪,于是她打电话叫来辅导员一起安慰对方。
去了办公室,那学生才开口——她被分手了,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她男朋友出轨了一名男小三。
那名学生长得漂亮人又单纯,和她的有钱男朋友在一起时什么都不图,就图他能真心对她,结果,那男人却在和她谈恋爱的同时给那个男小三送车送房。
易礼诗和辅导员在办公室听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识得越多,她就越对男性这种物种失去信心。她桃花运不好是真的,因为她已经不好骗了,优质男太少太少,她活了二十七年也只遇到过段凯峰这么一个。
而段凯峰这个傻子,现在说要给她送商铺?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易礼诗沉默了有足足三分钟,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段凯峰撑着下巴看着她笑:“我是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可是……”易礼诗结巴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她只能问道,“你是不是傻呀?你……你送商铺给我?”
段凯峰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示意他先出去,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才开口说道:“这几个商铺,我拿到的时候就是想送给你的。”
他见她不说话,又开始蛊惑她:“你看,离你学校这么近,多方便收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