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赶快过来扶着她,这丫头再不吃药,人就要烧没了。”江久久对着江恒大声呵斥。这声呵斥也让江恒瞬间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把春子从床上扶了起来。一碗药汤下肚,春子的症状有了明显缓解,额头上的温度快速消退。江恒将春子重新放平,睡一觉,等她再醒的时候,这烧估计也就退的差不多了。他转过身,看向坐在一旁将碗收起来的江久久,到现在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姐,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江久久淡淡一笑,手中的碗骤然消失,“那天起雾之后,我就觉醒了医之道,身体也恢复到了进入下城区之前的状态,当时有个女人把我送到这里,说你肯定会来,原本我没怎么抱希望,不过现在看来那女人说的没错。”女人?江恒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给自己芯片的那个女人,对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场雪看起来完全没停下来的意思。”江久久看向窗外,将江恒的思绪拉回现实。“先等等看吧。”江恒叹了一口气,春子的烧还没退,现在出去,只会让他们的处境变的更加艰难。入夜。雪簌簌落下的声音变的格外清晰。门外的树木被大雪压弯的脊梁,一点点坍塌在地上。江恒坐在椅子上,静悄悄的看着窗口散落的月光,他暂时还不能睡,江久久已经睡了,他需要负责守夜。旁边,躺在床上的春子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双眼,她的烧已经退了,白天发生了什么,她隐隐约约还记得一些,是江恒救了自己。看到江恒坐在那里守夜,她当即开口。“我替你守吧。”“不用。”江恒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春子还想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声音格外清脆,就像是外面的大雪根本不存在一样。江恒和春子立刻闭嘴,这古怪的天气里,来敲门的鬼知道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门外的人等了很久,听到里面没人回答,转身朝着下一户人家走去。等脚步声渐行渐远,江恒这才缓缓起身走到门后。将门打开一条缝隙,他试着向外看去,汹涌的寒风瞬间便钻了进来。门外,大雪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的停歇,只留下寒风呼啸,如刀般割着江恒的脸。似乎是听到门开的声音,刚才离开的人扭头看了一眼,“有人刚才怎么不说话啊!雪停了,看看外面有没有自己的亲人,有的话捡回去。”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右手瞬间化作冰锥袭来。一旁的春子呆愣在原地,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病之道,渐冻症。”江恒的技能一直都捏在手里,雪是停了,但谁家好人这个时候挨家挨户敲门啊。对于面前的男人,他始终都保持着警惕。男人的手臂在空中迅速僵硬,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他和江恒的距离已经超过三米,本体并没有受到渐冻症攻击,可手臂传来的无力感,让他瞬间明白自己踢到了铁板。他迅速后撤,想要将冰化的手臂拽回来,可已经晚了。江恒抓住男人的手臂,毫不犹豫的朝着一旁的墙壁砸去。
砰!冰块碎了一地,男人顿时传来一阵哀嚎。他捂紧伤口,扭头就跑,可没走两步,整个人便呆愣在原地。胸口,一根冰锥准确无误的刺破了他的心脏。江恒站在他的后面,面无表情收手回头。对待敌人,他不需要有任何的手下留情。男人至死都没想明白,自己就是想出来找几个‘食物’,为什么会被食物反杀。春子站在一旁,眼中依然没有半点波动,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眼前她都能保持冷静,更何况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关上门,呼啸的寒风瞬间被阻挡在外面,江恒看了一眼装睡的江久久,靠着椅子继续坐了下来。雪是停了,但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大雪把四周的电路都给断了,现在出去,一旦月亮被乌云遮住,他们就相当于蒙着眼睛走路。与其赌运气,还不如好好在屋子里待着,等天亮再离开。屋子再度陷入沉默,众人似乎都陷入了沉睡,直到第二天清晨天边破晓,江恒才从睡梦中清醒。昨天后半夜是江久久守的夜,大家都是继承者,睡四五个小时就足够了。床上,春子也坐了起来,她眼圈有些发黑,显然并没有睡的很好。在屋内找了几包吃的,简单填了一下肚子,江恒便开门走了出去。今天的太阳很好,照射在雪地上将整个世界都照的明亮,不远处几户人家正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观察,直到确保雪停了,才敢把门完全打开。屋外的冰雕有他们的亲人,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开始出来哭泣。有人庆祝自己熬过的灾难,有人悲叹亲人的别离。“要回去看看吗?”江恒看了一眼来时的路。“不用。”春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属于她的老槐村已经彻底消失了,那里的一切,都会埋没在时间的坟墓里面。见春子拒绝,江恒也没强求,这场大雪让他彻底摆脱了基地的追捕,不过尽管这样,他也还是要前往凡尘界。因此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他们究竟在哪。问周边的人有些不现实,最主要的是,就算问出来,他也不知道这是哪。他需要一张区域地图。而区域地图,往往在镇子里才有。“春子,你去过镇上吗?”这里距离老槐村没多远,按照农村的分布,他们大概率都是同一个镇子的人。春子摇摇头,老槐村的女人几乎都不外出。“先往前走吧。”江久久开口,“既然下雪的时候这些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逃命,那那地方肯定比这里繁华。”比村子繁华,不是城市就是镇子,不论是哪个,对现在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