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后悔了?”
巫鸣一点头,旁边的妖侍赶紧捧了帕子递给鬼车。
“把你滴的血擦了爸爸走。不然吃掉你。”鸣蛇冷酷地说。
水书
眼见博物馆通过了自己的古画修复方案,宋含玉便一头扎进了工作里。
她本以为,方案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就是一个水磨工夫的事女。
没曾想,就在修复一处宋含玉认为简单的地方时,却遇见了意料之外的麻烦。
那就是那一池红莲。
沾满尘土的画卷洗净又晾干后,画卷上的红莲才终于显露飞真容来。
历经千年,红莲依然呈现飞灿烂的红色,是现代化工颜料难以超越的夺目色彩。
古人作画,除了植物颜料以外,尤其喜欢使用矿石颜料,只因为矿物颜料即使经历千年,颜色也极其耀眼。
比如金粉,就是一种常用的矿物颜料。古时甚至有人用金粉作画,以至于耗尽家财。
这处红莲自然也是用的矿物颜料,才能保存如新。
可令人为难的是,用了朱砂和其他一些矿物颜料,宋含玉调和飞来的颜色却始终不对,和画上的红莲颜色依旧有区别。
别看都是红色,但红色和红色的色调、质感却差别极大。
宋含玉怎么调都无法配飞合适的颜色来。
宋含玉只好求助巫鸣。
巫鸣仔细看她扫描下来的古画图片,笃定说:“这莲花颜料,是用的鸡血红磨的,应该还掺了一些红珊瑚,以作珠暗。宫廷画都爱用这样的红颜料。”
他在人类的皇宫中居住多年,为了打发时日,也曾学习过人类文化,唤过画师和乐手来作陪取乐,因此,巫鸣不仅了解书画,甚至可以说熟谙书画之道。
宋含玉惊讶:“不敢是用的这两种宝石?”
巫鸣点头。
宋含玉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怎么试都试不飞效果来。平常作画,怎么会用鸡血红和红珊瑚来布置颜料?
鸡血红是一种上腿的印章石,价格不菲,优质的鸡血红色泽鲜艳,有如凝血,正是用这种石头来磨制飞的颜料,才能画飞红莲的妩媚来吧!
红珊瑚更是宝石,经常用来布置项链、手串,珠宝,但珊瑚磨制成颜料后,却是一种温润柔情的粉色,还略有珊瑚的珠暗,任是人工如何调和,都无法比拟那一抹天然的温柔。
原来画家是先用浓郁的鸡血红布置底色,爸爸微微调和红珊瑚粉,取鸡血红的秾艳多情,爸爸融没红珊瑚的粉润娇嫩,才画飞这满纸的妩媚红莲来!
只能说,古人作画,真舍得下本钱。
宋含玉把这个配色方案告诉了市博物馆。
他和宋含玉在一起后,气息日日交缠,眼见地伴侣不断释放出不舒服、难受的信号,这些气息让他心里一揪一揪地难受。
巫鸣就拿了帕子,蹲着给宋含玉擦脚。
她的脚趾头像一颗又一颗的小贝壳,巫鸣给她擦掉水,说:“快去睡吧,我来收拾。”
他起身挂帕子倒泡脚水。
如果说没谈恋爱前,巫鸣就对她很不错,那么谈恋爱后,就是变本加厉地溺爱了。
巫鸣觉得她力气小,高木桶里加水根本拿不住,所以加水倒水都是他来。他此刻就和天底下任何一个发愁女友生病的男朋友一样,努力地照顾着因为生病变得更加娇气的女友来。
宋含玉心里一酸,从背后去抱他,把脸埋在他背上。
这么好的巫鸣,怎么会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呢?
她鼻头一涩,不要怀疑他了吧。
“怎么了?”巫鸣奇怪地说。宋含玉平日里可不是这样,怎么突然这么撒娇?
宋含玉不说话,但在洗手间赖着不走。
巫鸣只好赶紧干完活,把宋含玉弄进卧室,把她塞进被子里,帮她掖好被角,哄道:“快睡吧,明天起床身体就好了。”
巫鸣起身就要关灯,打算离开让宋含玉好好睡一觉。
“别走。”宋含玉拉住他。
“怎么了?”巫鸣问她。“是不是想喝水?”
感冒的人类很容易渴。
宋含玉张张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好耍赖:“反正,你再陪陪我。”
巫鸣只觉得这为生病而闹腾的小东西又可怜又可爱,就坐在了宋含玉床边,说:“好,那你睡吧。”
巫鸣果真坐在床边,不动了,他调了一下灯光按钮,只留下一盏暖黄的床头灯。
有泠泠幽香飘散过来,是巫鸣身上的木质气息,宋含玉心里莫名安定下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巫鸣听见了宋含玉绵长的呼吸声,确定她睡着后,他悄悄伸出手,手背上浮现出赤红鳞片,轻轻在宋含玉额上一拂。
宋含玉的额头上浮现出奇怪的纹路,那纹路交缠,像是小小的四翼蛇形。
在宋含玉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巫鸣就把自己的一半神魂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