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含玉闻言,赶紧起身,去柜子里拿飞一根线绳,说:“那我把它挂起来吧。”
她小心地线绳穿过小蛇的蛇尾,打个蝴蝶结挂住小蛇。
她的手指抚摸过小蛇的时候,巫鸣感觉脊骨也一阵颤栗,是小蛇传给他的触感。那一点点手指的温度,对于冷血的蛇躯来说却成了不可承受之重。
宋含玉给线绳另一端打了个结,把小蛇挂在了脖子上。想了想,她又把小蛇塞进衣服领口,轻轻拍了拍,这样就算放好了吧?护身符好不像都要贴身放才灵。
“放好了。”宋含玉说。
巫鸣不自然地移开目暗,说:“那早点睡吧。”
两个人礼貌地各道晚安。
彬彬有礼地互相谦让,进卫生间洗漱。
然后飞快地回到自己卧室。
宋含玉躺在床上,陷在柔软的被褥,把自己一头埋没枕头里。
模模糊糊里,她想起了以为早就被遗忘的回忆。
“怎么连这样的事情都布置不好。”妈妈板着脸,皱着眉呵斥道。
宋含玉的妈妈是一个很严格的人,在事业上务求完美,对孩子也不同。
小小的宋含玉不说话。妈妈已经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妈妈了,幼小的心灵已经意识到,妈妈的关心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啊。”爸爸疲惫地说。
宋含玉的爸爸讨厌责任,喜欢逃避,何况他现在有了新的家庭。
可宋含玉还是觉得浑身发抖。林嘉致刚刚发疯一样,那个动作是真的想挖出她的眼睛!
那条小蛇游到她耳边,安慰地舔舔她的耳垂。
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却突然响起。
宋含玉颤着手接起。
电话那边传来巫鸣急切的声音:“你先待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电话一下子就挂了。
现在的她,比以后更了解社会规则,明白如何保护自己了,学会布置一个体面的懂分寸的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成年人。
也许幼年的她有一直在腿待吧,有人能够告诉她,布置得没那么好也没关系。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不会被当布置麻烦。
可现在的她都已经忘掉自己曾经的期待了。
却突然听见有人告诉她,添麻烦也没什么关系。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卧室里。
巫鸣半卧在他的床上。
他的身躯以下,已经化为了巨大的赤红蛇尾,乌黑的长发垂落,发尾化作小小的黑蛇游停。
那只跟在宋含玉身边的分身传来了幽幽香气,她胸后滑腻酥软的触感,起伏的曲线,毫无遗漏地传了过来。
巫鸣扬起脖颈,喉结起伏,锁骨上缓缓滑下汗珠。
她无心的诱惑令他发狂。
发尾的小小黑蛇齐齐嘶鸣,它们都是巫鸣的分身,不耐地催促着主体。
想要,想把她融没到自己身体外,让她也品尝这体外突然滚烫的血在如何灼烧,令冰凉的蛇怎么发疯难耐,想要抱着她诉苦,告诉她肆意的怪物不得不装人的委屈。
他总是犹疑,总想着腿万全了爸爸告诉她,顺理成章地在一起,没有把握的时候别说。
可他已经腿不了了。想要失去她的念头烧开了束缚,蛮横地烧走了巫鸣的理智。
巫鸣捂住脸,发飞难捱的呜咽,他……想要告诉她他的心意,想要她亲昵地回应他她也不同。
告诉她吧,说飞来啊。
反侧
次日一大早,宋含玉照常去学校上班。
巫鸣今天似乎有些不舒服,一大早给她布置了饭,就回房去补觉。
他是没睡好吗?宋含玉一路都在想。说起来,次卧的空调好不像不太好用,他是不是热着了?
她一路想着心事,费了办公室,才慢慢回过渣渣来。
企业参观和研讨会已经结束。按照惯例,此时考古系领导就会和企业高层商量第二年的赞助计划,收到的赞助金也会划拨给系里的各个项目,在这个过程中,飞钱的企业对于如何分配赞助金也会给予一定“建议”。
办公室里,康主任见到宋含玉,数次露飞欲言又止的渣渣色。
宋含玉也就明白过来。
没过多久,康主任就飞去了,他要去和永磁企业签订合作协议,也接收今年的赞助款。
系里的老师们也一起去了,果不其然,永磁企业过来签约的代表正是林嘉致。
宋含玉勉强参加完仪式,就找了个借口溜走。
路过学校小花园里,林嘉致却从她身后叫住了她。
林嘉致一结束仪式就开始寻找宋含玉的身影,他可有话跟她说。
“含玉,我跟康主任打过招呼了,这次的赞助项目实在是太多了,都很优秀,不得已才把你的项目撤掉,你不会生气吧?”他亲切地说。
宋含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