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着杠杆的粗木杆不用改动。
但是四脚架,她画了两种,一种维持模器原状,一种改为两轮推车。能否用推车,得等到后天观察陡坡地形。
王葛画好两种狼牙拍后,抱着木牍在器物棚继续寻找模器。
此时,考场远处的一棵树下,来了个面黑、也用头巾包着盘髻的老妪。她年过半百,挎着篮子,好似走累了,假装遥望考场,实则看到考场周围全是强壮少年,忌惮了。他们便是路人议论的,郡武比考场淘汰的勇夫?
怎么办?勇夫人数这么多,又都是世族子弟,万一有人认出她就麻烦了。很少人知道,莫干山的齐短人,是穷隆山“狒娘子”的儿郎。她夫君早亡,这世间,只有她不称儿郎的绰号。
他有名字。
老妪正悲伤着,一戴花、涂粉的货郎过来,他人虽丑,倒是知礼,问她:“姥,买篦梳么?”
老妪摇头,揭开篮子上的布,问:“买rou饼么?”
货郎嗅着,嫌弃的问:“什么rou?”
“能是什么rou,当然是鸡rou。”
“鸡rou?为何闻着发臭?”
“是你的篦梳臭。”
同一时刻。
八百勇夫即将进的第二座山、与二百罪徒所呆山谷的中间位置,一片野草丛中,地皮诡异的起伏了一下。
原来是个人。他衣料上缝着无数假的枯叶,就是有人从他旁边走过去,恐怕都难发现人的藏匿。“猎鹰刚过去。”
另块“地皮”翻个,仰天露出面孔,是个半张脸都长着浓重胡须的中年男子。“猎鹰真麻烦,防不胜防!要不是因为它们,咱们何苦遭这种罪。”
又有人也仰躺,闻吐了泥土的腥气。“快了,快结束了吧?到时一定多杀几个小畜生解气。”
“别光顾着杀人,我们还要把苏郎君安然接走。”
嗖!
利箭飞射。
刚才几个匪谈到的那只猎鹰,正好飞到第二座山头上空,它俯瞰到进山的勇夫朝一假虎射箭,不理睬,继续前行、前行,盘旋休息区,然后是匠师考场。它看到一棵粗树后,有人行凶,仍不理睬。此猎鹰离开会稽山,向着县城外的都亭而去。
它叫云逐,它的主人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儿郎,王悦。
它的任务,是将山谷中某一人的消息,带给王悦。这是云逐唯一的任务,区别于别的猎鹰!
司州:指京师周围。
216 改造连枷
射中假虎的勇夫是孙戊。
真倒霉啊。草丛中,一大团枯草罩了半截虎皮,他太激动,既怕虎跑掉、又怕它掉头袭击、更怕坐骑受惊发疯,所以箭射出去后,才后怕,因为一箭弄不死虎,他就完了,继而觉出不对,虎怎么没反应?
他下马,小心翼翼靠近。
啊……气煞人也!拔掉箭方知连虎皮都是假的,上的特殊染料,不仅沾染了箭,还抹了他满手,吐唾沫搓都搓不掉。
这种坏主意,谁琢磨的?
此箭废了,绝了作弊的可能。但箭本身不是废的,扔掉太可惜,他把箭用枯草卷好,放回箭箙内。
孙戊把“虎皮”重新罩好,此举并非自己被捉弄,也想让别人遭殃。他才想明白,幸亏遇到的是假虎,如果是真的猛兽,他冒失的举动下,现在肯定已经被虎反击。
所以,留着它,吃这种教训不亏。好让他们知晓,勇夫之“勇”是英勇,非莽勇。
匠师考场。
一大树后头,死了个卖rou饼的老妪。一姓冯的外地货郎小解时发现的,货郎吓坏了,战战兢兢对几名游徼和俩勇夫讲明情况。
很快,俩勇夫一个回郡武比考场,得把这边的情况告知武官。另个勇夫回到原处,向其余勇夫传递他看到的所有事情。
“那老妪盘腿坐着,眼皮被草棍撑的老大,都撑的流血了。不得不说,杀她的人,胆真壮啊。”
“发现死人的冯货郎有过所竹牌,是踱衣县人,暂时被叫去游徼营地了,不过,此人应该是凑巧发现,叫他过去是为了保护他。为啥我敢笃定?那老妪根本不是普通百姓,手有厚茧,不是练过刀就是练过棍。冯货郎双肩有伤,一瞅就是常年挑担挑的,符合货郎特征。”
“知道老妪咋死的吗?心口,被打瘪了,应该就一击。吓人吧,咱们万不可大意,考场这竟然藏着个这么厉害的高手,万一是匪呢?”
“还有,那老妪是卖rou饼的,rou饼有问题,反正游徼是这么说的,rou饼全收走了。”
淘汰勇夫们依次俩人、俩人交头接耳时,王葛选中了第二件改造的守城兵器:连枷。
连枷由长柄、敲杆两部分组成,最开始是打谷用的农具,农夫握长柄,挥短杆,将谷物脱粒。
此物的发展史很有意思,最开始叫“柫”、“连梃”,汉时期叫“连枷”或“耞”,再往后,在唐朝时定名为“链枷”。
连枷被当成武器用,是在西周时期。到了战国时期,作为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