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诏预料到自己可能会被谢佐他们发现,却没想到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直接被霍曜生擒。
蒙诏见已被识破身份,表情依旧冰冷,淡声道:“人不是我杀的,放我走。”
谢佐正愁找不到人,摩拳擦掌道:“你说不是你杀的,这地方还有第二个人吗?谁信啊!”
蒙诏冷笑,不再解释:“不信就算了。”
谢佐瞪了霍曜一眼,“你不觉得他跟你有点像吗?”
对于谢佐的无理指责,霍曜一向是不回应的。
谢佐露出一个狞笑,“小美人,既然你落到我手里了,那就由不得你了!”
翌日,雨诏国礼官发现,霖公主身边多了一位眉目清冷的白衣女子,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上前拦住他们:“敢问公主,这位姑娘是何许人也,昨天怎么没见过?”
谢佐伸手按住礼官,冲马车抬抬下巴。
霖公主就带着白衣女子先上了马车。
礼官想追上去,却发现身上犹如压了千斤重担,他有些害怕地看向谢佐。
谢佐也正直视着他,笑道:“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是自小服饰公主的贴身女使小白,不记得了?”
礼官的目光涣散了一瞬,重新聚焦后,他连连告罪:“请大王恕罪,下官失礼了。”
“没事。”谢佐松开他,背着手溜达到马车旁,脚步轻快地上去了。
礼官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安排队伍向着皇城前进。
马车内,谢佐靠坐在霍曜身上,长腿搭在另一边的锦塌上,边盯着那冷着脸的白衣女子,边吃霍曜喂给他的甜葡萄。
女子被他看得脸上浮现一层薄怒:“你看什么?”
霖公主忙劝道:“别生气别生气,阿云哥逗你玩呢。”
女子冷哼一声,抱起双臂转过脸,不再搭理他们。
谢佐坐直身体,“蒙诏,你可真不识好歹,我们费这么大劲把你伪装起来,你还拉着个脸。”
原来,这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蒙诏。
蒙诏不说话,谢佐偏要惹他,丢他身上一颗葡萄,“喂,你的狗呢,他不是一直跟你形影不离?”
乌诏、蒙诏两国肯定发生了重大变故,蒙诏身为一国国主,竟然隐匿行踪在他国流浪,总是围着他打转的乌诏却毫无动静,没有翻天覆地地找他,这可太不寻常了。
蒙诏回转头,将谢佐和霍曜亲密的样子看在眼里,脸上的冰霜稍微化开了些,“他死了吧。”
霖公主小心翼翼地把蒙诏衣裙上的那颗葡萄捡起来,擦擦自己吃了。
一直沉默的霍曜开口了,“你要解决问题,就把一切和盘托出。”
蒙诏用掂量的目光看着霍曜,霍曜将一张静音符拍在车壁上,“说吧。”
……
谢佐他们紧赶慢赶,在三日后到达了雨诏国的皇城。
一路走来,越靠近皇城,反倒越发安静,本该热闹的街区竟然十分寂寥,没有多少百姓走在街上,反而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他们时不时还会遇到集中运送尸体的衙役,听说都是得了瘟疫的人,未免瘟疫继续扩散,要统一拉到城外焚烧掉。
进城时,谢佐掀开车帘眺望雨诏皇宫,发现皇宫上方怨气萦绕,已经凝结成了黑云。
越靠近皇宫,霖公主的心情就越差。如果可以选择,他永远都不想再回到这个令他窒息的家。可是,父母无缘无故暴毙,兄长行事狂悖诡异,他一定要一探究竟。
远远的,霖公主就看到了站在宫门口迎接他的雨诏。雨诏一身孝服,比以前消瘦了很多,眼神却透着不正常的疯狂。
霖公主和雨诏一向“兄妹情深”,看到雨诏这个样子,心中就算有诸多猜测,还是急忙忙地爬下马车,奔向雨诏,“哥!”
出入意料的是,一向在外人面前举止矜持的雨诏看到他,竟然一把将他抱住了,“阿霖,你终于回来了!”
雨诏没有训斥他不守规矩,反倒是紧紧拥抱了他,这让霖公主的心一下就软了,他也用力回抱雨诏,“哥,我好想你!”
“哥也想你,累了吧,快随我回家。”
雨诏对谢佐他们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十分忌惮霍曜,倒也算对他们以礼相待。
一路上,雨诏都紧紧握着霖公主的手。霖公主想先去祭奠一下他的父王和母后,却被雨诏岔开了话题。
谢佐找到个空隙悄声对霖公主道:“你晚上想办法拖住他,剩下的交给我们。”
夜里,霖公主卸去伪装,解开了身上的缩骨术,仔细沐浴后,换上他最喜欢的粉色锦锻衣袍,带上小钺,带着又期待又紧张的心情去了雨诏的寝宫。
今晚上,他要和雨诏畅饮一番,用最真实的自己。
“哥!”霖公主一进宫门,就摇着手中的扇子冲雨诏打招呼。
雨诏正背对着他仰头望天,闻声回头,见到霖公主那张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那张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活力和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