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立刻解开外袍,将腰带系在了里面。
谢佐的心如一只小鸟到处扑腾,又有点不好意思,这好像是他头一次正儿八经送霍曜礼物。
是夜,霍曜无师自通,开发出了腰带新的用法,挨了谢佐不少骂,背上也被抓了很多道血痕。
云诏、雨诏两国的边境线上,两方的将士们虎视眈眈,各个蓄势待发,被将士们团团围住的是两国的结亲队伍。
知道的是两国联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宣战。
谢佐这边为示对女方的尊重,已提前在此等候了一天。
谢佐一身大红锦袍骑坐在骏马上,胸前系着繁琐的红色缎带,愈发衬得他玉树临风、俊逸潇洒。就算是对云诏国恨之入骨的雨诏将士们,见到他的真容,也不得不承认,云诏太子生得也实在是太好看了。
至于那位一身黑甲护卫在他身侧的云诏战神—霍耀大将军,更是端凝威武,身姿如崖上柏,眸光若岩下电,等闲人等不敢与其对视。
等到日上三竿,雨诏那边送亲的队伍终于敲锣打鼓地出现了,十里红妆蜿蜒不绝,一眼望过去竟看不到尽头。
雨诏国唯一的嫡公主出嫁,云诏国给足了聘礼,雨诏在此基础上双倍添了陪嫁,排场十足。一场政治联姻,也成了两国实力较量的舞台。
只是苦了霖公主,子时就被叫了起来,又是梳洗打扮,又是告祭祖宗,拜别父母兄长们,饿了不准吃喝,也不准她出恭,头顶着数十斤重的金玉宝石头冠,一路车马劳顿,整个人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好不容易等马车停稳了,霖公主舒了口气,小声问道:“到了?”
随驾的老嬷嬷脸拉得老长,“新嫁娘不得出声。”
霖公主真想把头冠扯下来砸这虎姑婆的脸上,真要折腾死她了!
忍忍!霖公主深呼吸,云诏哥哥马上就要来接她了,这老婆子也不跟着去,她马上就要自由了。
与霖公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雨诏,他看到身着喜服的谢佐,脸难看得仿佛是来送葬的,“云诏,今天我就把我妹妹交给你了,你若敢薄待她,我雨诏百万大军定踏破你的东宫!”
谢佐敷衍地冲他一拱手,“你多虑了,大舅哥。”
雨诏被他这一声刺激得不轻,他驾马上前,伸手要去拽谢佐,斜刺里突然出来一杆长枪,雨诏狼狈后退,胯の下马儿被缰绳勒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霍曜轻松将雨诏挑开,收回长枪,沉声道:“还请殿下自重。”
雨诏忌惮地看了眼霍曜,终究不敢再挑衅,翻身下马,与谢佐规矩地见过礼后,眼睁睁看着谢佐走到霖公主所在的车驾旁,将霖公主背到了他们云诏的马车内。
雨诏作为一国太子,不能擅自越过两国边境,他只能直挺挺站着,目送云诏国迎亲的队伍远去。
他和阿霖,连一句正式的告别都没有。
一片Yin云飘过来,笼罩住了雨诏,大雨倾盆而下。而另一边,却依旧艳阳高照,碧空万里如洗,恰如他与云诏两人的心情。
谢佐这边,把霖公主迎进来,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整个人轻松不少。他故意放慢速度,策马贴近霖公主的车驾,对着偷开了一条缝的车窗道:“你可以松快松快了。”
车窗迅速关闭了。
谢佐看看骑行在最前头的霍曜,双腿一夹马腹,飞奔上去追赶霍曜。
太子妃的车驾内,霖公主已经扯了头冠,脱了外袍,正狼吞虎咽吃着东西。
装扮成侍女的小钺心疼地给她喂水,“哎呦我可怜的公主,慢点儿慢点儿,小心噎着了,再喝一口!”
霖公主夺过酒壶,嘴对着壶一口气喝了大半壶,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畅快!”
小钺也饿坏了,一边吃一块糕饼,一边泪流满面:“公主,我们以后就自由了,是这样吗?”
“是的!”霖公主叉着腰,“老子以后就能正经做自己了!”
霍曜虽然行在最前头,却也时刻注意着霖公主这边的动静,既有私心,也是他的职责所在。车驾内的一切谈话都没瞒过他的耳朵,他正有些疑惑,又听到霖公主身上传来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就好像是……
谢佐凑过来,低声道:“别偷听了大将军,今晚上就让你见真章。”
霍曜皱眉:“你们俩在搞什么?”
谢佐但笑不语。
是夜,雨诏国内,雨诏再次陷入了梦魇中。
昏暗的地下室内,一个穿着锦衣华服、梳着辫子的小姑娘正在摆弄一个小弹弓。
她年纪虽小,手上却很有准头,以木珠做弹珠,一个接一个弹到墙面上,每次都能打到同一个位置。
石门打开,有阳光透进来,雨诏国的王后走进来,随手关闭了石门。
“母后!”看到她,小姑娘欣喜地跑过去。
王后怜惜地抱了抱她,突然看到了她手里的弹弓,立刻变了脸色,厉声喝问:“谁给你的这种东西?”
小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