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佐轻声道:“有劳了,大将军。”
“臣职责所在,请。”
谢佐刚迈开步,一声娇呼传来:“阿云哥哥等等我啊!”
接着一位娇俏的少女飞扑而下,趴到了谢佐背上,“阿云哥哥你走这么快干嘛,霖儿险些追不上你啦!”
谢佐忍住一拳轰飞霖公主的冲动,咬牙低声道:“你给我下去。”
霖公主一边更紧地搂住他,一边发出银铃般的撒娇声:“不嘛不嘛,我舍不得你呀阿云哥,你可别忘了去娶我呀!”
谢佐额头青筋直跳:“滚下去,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霖公主火速跳了下去,站一旁扯着嗓子哀声道:“哎呀,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凶啊,嘤~”
“云诏,不得对我妹妹无礼,你摆张臭脸给谁看呢!”
随着一声喝问,一位身着五彩锦衣,腰悬利剑的男子疾步走了下来,挡在霖公主面前怒视谢佐。
这人正是雨诏,长得也是高大威猛、一表人材,只是为人十分狂傲,总是下巴微抬,看人时目光带着三分轻视。
他一出现,候着的雨诏国将士神色一凛,站得更直了。
谢佐心情正不爽,见到雨诏更没有好脸,“给你看,好看吗?”
“你……”雨诏怒目圆瞪,“唰”一下抽出剑来指向谢佐,“你不用得意,回去我就禀告父王取消婚约,绝不让阿霖去你们云诏受辱。”
他一亮剑,云诏将士就要围上前来,被霍曜挥手制止了。
谢佐还没说什么,霖公主一声惊呼:“千万不要啊,我喜欢阿云哥,我就要嫁给他!”
雨诏回头瞪了她一眼,“闭嘴,你知不知道丢人怎么写?”
谢佐不耐烦跟这俩人纠缠,越过雨诏:“滚开,好狗不挡道。”
“你这个……”雨诏想好好辱骂一番谢佐,更想给他来个一剑穿心,省得他再打他妹妹的主意,可是,他看看一群如狼似虎的云诏国将士,还有那位威名赫赫的战神—霍曜,还是缓缓收了剑,拽起霖公主走向自家的马车。
谢佐不再给霍曜一个正眼,拽着木榕一同上了马车,“走。”
车内宽敞舒适,一路走的也是平坦官道,谢佐却怎么都不得劲。
今日有风,车帘一角时不时会被风吹起,谢佐坐在车内,风一来他就能看到在车驾旁骑行的霍曜,他劲瘦挺直的腰背,执着缰绳的手,修长矫健的腿……
习武之人呼吸声多绵长轻缓,尤其是像霍曜这种内家功夫已炉火纯青,其呼吸声几不可闻。可谢佐还是觉得他太吵了,他的马蹄声太大,他身上轻甲与布料摩擦的声音太响,他离车驾太近了!
一颗冰镇葡萄被送到谢佐嘴边,“阿哥,天气燥热,清清心。”
谢佐食不知味,伸手松松领口,“确实太热了。”
注意到木榕的表情,再看看他腿上还搭了条毯子,车内放置着一大盆冰,水力驱动的铜扇正缓缓输送着凉风。
谢佐:……
木榕表示理解,指指心口:“心热,我懂。”
一阵沉默之后,木榕清清嗓子,“阿哥,我最近看了一个小故事,跟你分享一下?”
“什么故事?”
“说是有个国家的大王见臣子俊美,便出言调笑,谁知这位臣子心高气傲,不肯受辱,竟举剑杀了大王,后又自杀。是奇事,更是祸事!”
谢佐给了木榕一个爆栗,“用你提醒?”他扬声道,“停下,孤要骑马。”
木榕劝道:“还是别骑了,太招摇了!”
谢佐不听,“孤要是连个马都不能骑,岂不是显得他大将军太废物!”
木榕默默道:他果然忍不了了,果然还是很在意。
谢佐出了马车,抢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将士的马,“驾!”
他一骑绝尘,在宽阔的官道上畅快地跑起来,心中郁闷稍减。
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谢佐回头一看,霍曜带着三四个将士已经追了过来。
霍曜那匹黑骏马油光水滑、高大健硕,一看就是匹宝马,眼看就要追上他了。
谢佐又狠抽了胯≈下的马一鞭子,马儿吃痛,撒蹄狂奔。
“太子,不要任性,”霍曜喝道,“缓下来!”
“你没有资格对我说教,滚!”谢佐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愤怒、委屈还有嫉妒一齐迸发,他回转身扬鞭迎面抽向霍曜。
“啪—!”
霍曜稍一偏头,鞭子狠狠抽在了他左肩,力道之大,将肩上的轻甲都抽裂了。
霍曜眸中闪过一丝愤怒,伏低身子,趁谢佐发愣,驱马上前,长臂一伸将他强行从马背上拽了下来,趁势按在了自己身前。
谢佐被霍曜挤得脸都趴在了马脖子上,愤怒道:“滚开,离我远点儿!”
霍曜怒道:“臣倒不知,殿下对臣有这么大的恨意!”
后面跟着的将士都是霍曜的亲卫,见他和太子起了争执,都自觉勒紧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