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云诏国,甚至是广阔的南国,都找不出比他儿子还灵秀的人儿。真要认真对比的话,一直照顾他的那个近卫霍耀,倒勉强比得上吧。
这天,谢佐放学后拉着木榕去找白花凉,马上就要到霍曜的成人礼了,他要去讨个旨意,允许他出宫去霍府参加霍曜的加冠礼。
他刚到宫门口,就看到白花凉和彩雀笑容满面地往外走,身后还跟着个一脸娇羞的少女。
“母后,彩雀妈妈!”谢佐大声道。
白花凉搂住他,给他擦头上的汗,“又去哪疯了,出这么多汗。”
木榕规规矩矩地跪下磕了头,才站到了彩雀身边。
白花凉看到儿子,就顾不得其他了,对那少女道:“你先回吧。”
“是。”少女柔声应了,面带红霞地离去。
等少女走远了,谢佐问道:“她是谁呀?”
彩雀抿嘴笑道:“先别管她是谁,你就说她美不美吧?”
“嗯,挺好看的。”谢佐毫无兴趣。
白花凉问:“木榕,你觉得呢?”
木榕脸涨得通红,“好看,好看。”
“哈哈哈!”白花凉和彩雀笑弯了腰。
谢佐一脸莫名其妙,这是笑什么呢,“母后,我要跟您说件大事!”
“什么大事?”
“后天霍大人要为霍曜办成人礼,我和木榕也想参加!”
木榕小声道:“我没说,是你自己想去的……”
谢佐狠狠瞪了木榕一样,摇晃着白花凉的衣袖撒娇:“母后,您一定要同意,这是霍曜一生中的大事,我必须得到场!”
白花凉笑道:“这次算你运气好,他加冠那天我也要去,你们跟我一起,不然你休想自己出宫。”
谢佐奇道:“您去干什么?”
白花凉放低了声音:“我提前漏给你,你可得管好自己的嘴,我去给霍耀赐婚!”
“赐婚?”谢佐失声大叫,“赐什么婚?和谁赐婚!”
白花凉还未听出谢佐的异样,“霍震大人看中了文太傅的孙女,求我把她指给霍耀,就是刚才那位姑娘,你看他们可相配?”
“不配!”谢佐大吼一声,把白花凉他们都吓了一跳,“配个屁,一点儿都不配!”
谢佐因为对王后出言不逊,被关了起来。
谢佐做人才八年,文太傅日常教导他礼义廉耻、经国韬略,唯独没有教过他男女之情。他太小了,还不到时候,而且这种事自有内宫专司此事的大宫女指导,根本不在文太傅考虑范围。
可谢佐不是真正的孩童,他的神魂是一个已经亚成年的妖王,他又刚刚品尝到情之一事带给他的甜蜜和烦恼,他根本不会遮掩,也从来没想过要遮掩。在谢佐的认知里,喜欢谁就是谁,没什么不能说,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所以,在白花凉屏退所有人,颤抖地问他为什么不能给霍曜赐婚时,他理所当然答道:“我喜欢他,您不能让他娶别人,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他做我的王后!”
白花凉脸色煞白,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你这孩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你与他都是男子,怎么可以……”
谢佐不明白白花凉哭什么:“都是男子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
“你……”白花凉给了谢佐一巴掌,“你给我老实呆着,好好反省反省!”
谢佐无故挨了一巴掌,打他的还是最疼爱他的母亲,这让他十分不解,也非常委屈。
白花凉把他关了起来,对外宣称太子无礼,需要静心,又把一应服侍他的人全部换成了妙龄女子。
白花凉是铁了心,无论谢佐怎么发脾气、哀求、哭闹,就是不准他出门。白花凉决定快刀斩乱麻,不等霍曜的加冠礼,提前就把赐婚的旨意下了。
令她稍稍放心的是,霍家接了旨意,没多久就选定了良辰吉日,热热闹闹把婚事办了。白花凉派去打听的人回话说,新人夫妻和美,双方对彼此都很满意,白花凉这才稍稍放心。
白花凉趁热打铁,向云麟建议将霍曜远调边境,无诏不得返回都城。
对白花凉如此对待霍曜,云麟也是大为不解,她不是一直挺喜欢这小子的吗?可白花凉却不肯解释,只让云麟照做。自二人成婚以来,白花凉鲜少插手前庭之事,这次如此坚决,云麟也不想惹她不高兴,便同意了。
云麟又问她:“我听说诏儿惹你生气了?关了十多天了吧,他不得憋疯了?”
“大王,”白花凉恭敬地跪倒在地,“这孩子自小就任性,这次不好好教导过来,以后怕要出大乱子,您就信我吧,交给我来解决。”
云麟见她如此郑重,反倒不好意思了,忙扶她起来,“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太子年纪还小,本来就该由你教导,都随你。”
“麟哥,谢谢你。”白花凉抱住云麟,忍不住泪流满面。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能让云麟知道这件事,否则,不但谢佐要遭殃,霍曜那孩子立刻就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