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个,身上穿着守卫的服饰,腹部被机关切坡了。
“新来的斗奴,你们睁大眼睛看仔细了,这就是逃跑的下场。”语毕,张落狠狠地踹了一脚麋鹿的尸体,“墙上的机关神仙难破,你们没那个脑子,省点劲儿吧,都用到竞场上,或者用到客人身上,说不准哪天便会被客人买走。”
他一说,斗奴纷纷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只一眼,白狮立马收回目光,额间冷汗直冒。别人或许分不出麋鹿与赤獒的区别,但他能。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麋鹿为何要干逃跑的傻事。
前天晚上,他虽然醉了,却也记得自己在训练场里见着了麋鹿,甚至将自己查到的事一并说予了他。
等等,他脑中乍现一缕白光。
难道,那人并非麋鹿,而是……这个念头一起,他顿觉手脚冰凉。赤獒杀麋鹿的原因,他不用想都能猜到。那么他呢,他可是给他下过血蛊的人。
越想越怕,白狮慌乱地低着头,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来人,将麋鹿吊在墙上挂个三天三夜,让他们谨记逃跑的下场。”张落挥手命令,他沉着脸,冷冷地看着擂台下的几百斗奴,“时候差不多了,你们开始训练吧。”
训师点头,扬声道:“第一区的斗奴留下,其余的回地牢。”
斗奴们留的留,走的走。
拥挤的人群中,赤獒寻着了猎隼的背影,他暗自琢磨着,自己如今是只身一人,单打独斗还是差点意思,亟需一个帮手。
猎隼身手与他相差不大,为人一根筋,做帮手再好不过。
而且他清楚一件事,猎隼近来都在为她母亲的事烦忧。这人一旦有了弱点,就很容易被掌控。
“相信大哥不日便会超过猎隼和赤獒。”
目光一偏,赤獒看向说话的几人,中间那位便是这几日在斗奴场里名声大噪的黑蛇,黑蛇身侧跟着几个年纪尚小的斗奴,点头哈腰的,不断说着拍马屁的话。
直觉告诉他,黑蛇不是一般人,他的身手更像是练家子,来斗奴场怕是有其他目的。
“那是当然。”黑蛇大摇大摆地走着,自信满满道:“总有一天,我会在竞场打趴他们两个。”
“这倒是难了,张管事从来不让摇钱树相互厮打。”
“是么。”黑蛇拧起杂乱的眉头,“那我过几日与他们去竞场切磋切成,看看究竟是谁的武功更胜一筹。”
无趣。赤獒不以为意,径自回了自己的矮房。
说婚事
“哒哒哒”,马车离开斗奴场,缓缓驶入人群。
焉谷语独自一人坐在软垫上,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方才,张寇锦说出求人帮忙的事,她才彻底看清太子哥哥的真面目。
他居然知道赤獒的身份,还时常来瞧他。
先让赤獒吃尽苦头,又让大夫拼命救活他,叫他想死也死不了。不管这是皇后还是太子哥哥自己的主意,她都觉得可怕,钻心的可怕。
他明面上那般君子,内里却这般狠心。
焉谷语扯开车帘,任由外头的风吹到脸上,如此,她心里才舒服了些。
不知不觉中,她心里那架关于陆观棋与赤獒的天平,越来越偏。
“小姐,该下车了。”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到了丞相府,焉一出声提醒。
“嗯。”
焉谷语走下马车,迎面撞上贺良舟。“良舟哥哥。”她弯起嘴角,温柔地喊了一声。
贺良舟最恨她这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略带气恼道:“你身子不好天天往外跑做什么,嫌自己病好得慢?”
焉谷语被贺良舟呛得语塞,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出话回应。沉默良久,她才找了点客套话,“多谢良舟哥哥关心,我的病已经好了。”
自打陆观棋同她提了那话后,她一见贺良舟便觉尴尬。
“谁关心你,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别自作多情。”犹如被踩着了尾巴,贺良舟面上一红,大声反驳道。
他这话说得重,语气也冲,相当不好听。
焉谷语抿了抿樱粉色的唇瓣,不由开始怀疑陆观棋的看法,她怎么瞧都瞧不出贺良舟对自己有意思。
“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说着,贺良舟像是想起了什么,生硬道:“我拿了一些金银首饰过来,皇上今日赏的,我们家没女眷用不着,送你们了。”
“谢谢。”焉谷语由衷道,这几年,贺良舟总往丞相府送东西,有时是布料,有时是小玩意儿,有时是进贡的水果,她确实该感谢一声。
贺良舟皱眉,记起那日焉谷语与陆观棋在一处的亲昵模样,登时怒气上脸。“你这年纪该想想嫁人的事了,别稀里糊涂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于婚嫁之事,我想,爹爹会给我安排的。”焉谷语不喜别人催她成婚,一听便烦。在这一点上,焉问津倒是相当开明,从不催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贺良舟轻声念着这两字,忽地,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