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博文吓得差点把铅笔扔出去。抬头一双眼睛满是凌厉,但看见叶知夏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板!”
叶知夏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冯博文也忙从口袋里掏出来厚厚一沓零钱,声音难掩激动。
“我都卖出去了,前天就卖完了!一张都没丢,卖了200块钱。我跟小妹用了20块钱,剩下的180都在这里了!”
里面五毛一块的居多,叶知夏拿在手里也数了半晌,再跟男孩的记账本对了一下,严谨的不像在跟一个十岁孩子做生意。
抬头瞧见男孩面带惊喜,也满是认真。叶知夏从中数了30。
“你的分红。”
50是成本,100是叶知夏的分红。30算上男孩花掉的20,才是男孩的净赚。
冯博文接30块钱,珍重的揣进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有些羡慕的看向叶知夏眼里的150块。
叶知夏将背包打开,令郎满目的磁带叫冯博文眼前一亮。
“这些是一百个。如果你全部卖完,就能赚到一百块。”这是上次批发一麻袋最后的存货了。
冯博文似乎在幻想如果有了一百块会怎样,目光也愈发热切起来。
他带了麻袋,将叶知夏背包里的磁带一个个拿出来装进去,动作很轻柔,生怕弄坏了。
“就算多了一倍,我也能卖出去!”这话也不知是说给叶知夏听的,还是自己听的。
叶知夏却道:“这些事两周的量,我两周后的这时候再来。”
面对冯博文疑惑的目光,又解释了一句:“我最近事情比较多。等我解决再来找你,应该会有笔更大的生意。”
冯博文对她的话坚信不疑:“我等你。”
叶知夏伸手:“那合作愉快了。”
冯博文犹豫一下才探出手,交握的一刻能感受到男孩的战栗。
从批发市场处离开,叶知夏没有耽搁时间,直接花了五块钱打的直奔客车站。
在附近买了些零碎物品,随即买了最近一般到省会的票,借助那边的卫生间,换上了特意准备的一身带补丁的破旧衣服。头发也用黑色皮筋扎了个农村最常见的籫儿。
额角碎发凌乱些,再将背包前背,双手一副保护背包的架势,抬眸满眼睛都是清澈的愚蠢。
等上了车,就挑最里头的位置做下。
一身的破烂和崭新的背包,这个组合过于诡异,坐前面的大妈回头看了好几次,没忍住开口问:“你背包里装的啥啊?怪扎眼的。”
叶知夏一脸胆怯的小心翼翼打开一点,从里面掏出一颗还带着稻糠的鸡蛋。
没想到就这个,大妈都笑出了声:“这啥好东西啊,装的这么金贵?”
叶知夏脸上一红,将鸡蛋放回去:“给我姥的,这都是村里自家的,比城里卖的好吃。我妈病了,没钱治,让我去姥家借钱。我爸说不能空手去,这个包结实,东西丢不了。”
话音落,大妈的笑意收了回去,只剩下一片怜悯。
从叶知夏的长相倒推她出生的年代,正是知青下乡的时候。不少女知青以为回城无望就嫁给了当地人。这其中自然不缺时代结束后继续来往的。但也有人家嫌弃姑娘丢了人从此不认的。
叶知夏的每一个动作都给人无限的瞎想,越想越觉得她可怜。
没人再说了,叶知夏偷眼看前面的人,也确保没人再注意她了。
真不是她戏Jing,而是自打知青返乡后,世道就一直不太平。打80年代初开始,路匪抢劫的便层出不穷,一路到九十年代初,历经数次严打,却依旧存在。
哪怕现在是第二次严打,叶知夏也不敢赌。
相比之下火车会安全很多。但她只是去省会,在这个绿皮火车慢的出奇的年代,要整整20个小时才能到,但客车只需要五个小时。
她时间不多,只能冒险了。
好在这一路相安无事。到地下了客车,就打车直奔期货交易所。
正好踩着快要下班点进去的。
叶知夏一身淳朴的站在大厅里,与眼前不断翻动的led屏幕那样格格不入。
打从进门都能感受到暗处的白眼。
叶知夏没有理会,径直到柜台前,掏出身份证和厚厚几沓百元大钞。
“买这期绿豆,这些钱能卖多少算多少。”
工作人员反映了一下,才将钱放进验钞机,确定都是真票。
“确定好了填一下这个吧……”有道是人不可貌相,不过工作人员也算见过世面。
叶知夏算是交易所今天最后一单,等她出门,身后就刮起了歇业的牌子。
最近她手里的钱在疯长,厂子里给的一万奖金,管勇和顾家各给了五千块,再加上之前的存款和最近从林弛霄手里薅来的钱,林林总总两万六千块。
她只留了三百块钱的现金,剩下的全部开户购买了绿豆期货。
这个当下并不显眼,但叶知夏知道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