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找到少夫人,不管是天地鉴还是储仙宫,都会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实在是一笔非常划算的生意。
华蓥山上一次这样热闹,还是他和师落英的婚礼。
所以他的感觉很不好,和上次一样不好。
他没有去天池,这些年来,若非必要,他很少踏足那片土地,哪怕那里有一座他Jing心搭建的“婚房”。
他直接去找了宋旗云。
从情报来看,华蓥山会发生这么多事,都是宋旗云一手安排。
可是他认识的宋旗云,显然不是拥有这样魄力的人——诡影组织发展至今,许多重大决策,还是自己暗中促成的。
这里面必然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华蓥山,毕竟是天地鉴的地盘……会和老不死有关吗?
莫翛然突然有些期待。
灵教的一场新城
局,封印了储仙宫大部分的高端战力,如今天下,堪与自己一战的,算来算去,仅余两人。
寺庙的斋菜很香,尽管没有油水,也没有葱姜蒜调味,就是简简单单的水煮,但是,比起天天啃饼子,或是用羊nai续命,已经进步太多。
至少傅希言每餐都要吃三大碗。
段谦看得都心疼:“我要是真的绑匪,非把赎金翻倍不可。”
傅希言想起自己被关在棺材里带来的这段遭遇,就气得肝疼:“谁叫你路上只肯喂nai?”
“……你不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不觉得,我只觉得干得出这种事的人怪怪的。”
段谦还待辩驳两句,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悦耳的笛声。
傅希言吃完最后一口,从碗里抬头:“是景总管?”
段谦肃容道:“莫翛然到了。”
傅希言震惊。没想到简简单单一段笛声,他竟然能听出信息。
笛声还在继续。
傅希言一边听一边问:“景总管还说什么了?”
段谦愣了下,正色说:“他还说你每天不要吃这么多,寺庙粮食消耗增加得太明显了。”
傅希言瞪他。
段谦无奈地摊手:“我们当时只说好了,以笛声为暗号。他若是吹轻快的曲子,便说明事情顺利,莫翛然和宋旗云都到了。若是悲伤的曲风,便是事情有变,叫我们做好应对准备。若是激烈悲壮的曲子,就是要开打了。”
傅希言沉默了会儿,愤愤不平地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告诉你不告诉我?”
段谦想了想,帮他找了个合理的解释:“棺材板厚,怕你听不见。”
傅希言:“……”
作为傅希言最后可能出没的地点,罗市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搜查中心,各路情报都会在此汇总。往常客似云来的码头如今陷入了沉寂之中,来了的客商都在这两日远离了这片是非之地,而没有来的,宁可绕路也不肯过来蹚浑水。
往常熙熙攘攘的集市沉浸在一片肃杀之气中。
好在裴元瑾知道自己影响了生意,让市令盘算了一下每日的损失,然后让小樟在日落时分,发放补贴。
他自己则跟着宋旗云分析汇总的资料。
没错,宋旗云还在。
而且已经过了他当初“两天给交代”的期限。
并不是他不想摆脱裴元瑾,可在对方油盐不进的情况下,要摆脱一个耳聪目明的武王实在非常有难度。
这些日子,他和诡影组织都已经采用过很多类似“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小手段,终究不见效果。这当然是因为,朝云虽然配合他故意制造了一些傅希言去向的假消息,却也会根据段谦的建议,将这些假消息做得更假一点,不至于让裴元瑾真的上当被骗。
不得不说,在识别消息这一块,常年依赖朝云的宋旗云,的确不如最近才开始依赖傅希言的裴元瑾。
又是一日无用功。
宋旗云顶着一脸歉意无奈的表情,回到了客栈暂住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坐着一个人。
宋旗云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甚至连进屋的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关门时的声音也和往常一般无二。
然而他此时的心情是很激动的。
他去了一趟江城,亲手揭晓了一个大秘密,在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利用这个秘密的时候,手下就已经帮他把把柄送到了手中。
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遇到如此一帆风顺的时候。因此,尽管这些日子被裴元瑾监视得有些烦躁,可内心依旧是愉快的。
莫翛然从怀中掏出几块纱布,宋旗云娴熟地挂在了四周。
聚音纱,顾名思义,就是用来隔音的。
布置完隔音室,宋旗云开门见山地说:“傅希言在我手里。”
若傅希言在此,一定会奇怪宋旗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宋旗云的视角里,这笔生意是莫翛然委托的,所以按照常理他应该说,你要的人我已经抓到了。
他不知道的是,宋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