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护法听出陆行渊的讽刺,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他涨红了脸,怒斥到了嘴边,却没有对着陆行渊发泄,而是掉转矛头,对准谢遥。
他摸不清陆行渊的底,只好找合适的人发泄怒火。
“七殿下,御兽宗也算是你本家,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带着人前来捣乱,居心何在?”
谢遥不慌不忙道:“人确实是我带来的,可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你就出手了,你让我如何解释?”
谢遥大大方方的承认反倒让青龙护法没了指摘的地方,毕竟大家都看到是他急于立威在前,根本就没给解释的时间。
青龙护法面色微僵,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出手把人打成重伤,再行问责,让谢遥吃个哑巴亏。可是没想到对方是个硬茬,非但没有损伤,还让他骑虎难下。
青龙护法怄火极了,他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蛮横道:“你不守规矩在先,我略施惩戒还有错不成?你看看你带来的人,藏头露尾,目中无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前辈这话是也包括我吗?”谢陵眼神微眯,不悦地看向青龙护法。
陆行渊和谢陵一道前来,形影不离。在场的人可以说不认识陆行渊,但不可能不认识他。
青龙护法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谢陵不成气候,就算真被误伤,也不会有人出面说什么。
但傲慢归傲慢,谢陵真开了口,他如果还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就该让人怀疑御兽宗的待客之道了。
想到这里,青龙护法露出一个极其虚伪的笑,道:“十七殿下说的什么话?你是七殿下带进来的贵客,怎么能和那些阿猫阿狗相比?”
虽然在陆行渊手上吃了亏,但青龙护法对他的态度还是十分轻蔑。他久居高位,自认为这天下能打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谢陵轻笑出声,一脸同情地看着他,那个眼神仿佛是在嘲笑他目光短浅。
青龙护法对谢陵的恭敬只是表面,见他如此不领情面,一时脸上挂不住,怒上心头,言语上越发不客气:“今日我御兽宗弟子齐聚在此,是有要事相商,十七殿下身为外人还赖在这里,恐怕不妥。”
“那敢问是你觉得不妥,还是方宗主觉得不妥?”谢陵面带笑意,看似随意地问道。
青龙护法一哽,转头看向宗主方生。
方生好整以暇地坐在高座上,笑yinyin地看着众人,没有插手的意思。其他人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都选择看戏,而不是跳出来站队。
大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但青龙护法没有在意。他见发生什么也没说,便以为他是把事情交给他处理,顿时心里一喜,整个人气焰高涨。
“我是为了宗门着想,宗主深明大义,岂会被你的三言两语哄骗!”
“哦?”谢陵拖长了调子,道:“那敢问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话?”
青龙护法愣了一下,以为谢陵不知他的身份,顿时坐直身体,整理衣襟,倨傲道:“我乃青龙护法,宗门内的善恶赏罚皆出我手。”
谢陵嗤笑,道:“何为善?何为恶?何为赏?何为罚?”
善恶赏罚是公正,更是权利。青龙护法执掌权利那么久,从来没有人敢对他提出异议,就算是方生也会给他三分薄面。
今日谢陵当着他的面直言不讳,看似询问的背后,更像是一种质疑。
大殿的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青龙护法在宗门多年,经手的事大大小小无数,其中不乏有一些惩处不当,他又蛮横□□,为此时常惹人不快。
宗门内因为这种事和他闹过的人不少,但迫于他的权威,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方生也曾因为这种事和他谈过,他仗着元老的身份故意拿乔,之后方生就再也没说过。
青龙护法以为是自己镇住了方生,却不知方生已有下他权利的心思,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借口。
他的得寸进尺,早晚有一日会让他作茧自缚,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
而今日谢陵这看似无意的话好巧不巧地勾起众人心里积压的情绪,原本还置身事外的他们很快来了兴趣,都想听一听青龙护法的回答。
青龙护法自持身份,对谢陵的话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道:“是对是错本护法心中自有尺度,犯不着解释给你这个外人听。”
青龙护法以身份回绝了谢陵,其他人失望地叹了口气,还以为能看见青龙护法吃瘪。
“他是外人听不得,那我这个本宗弟子可能请教一二?”陆行渊适时地接上话茬,沉声道:“青龙护法所言的尺度是本宗弟子一视同仁,还是你的亲传弟子另有章法?他们手拿鸡毛当令箭,在宗门内欺男霸女,无法无天时,敢问青龙护法是老眼昏花,看不见也听不见吗?”
陆行渊的声音本就沉稳有力,说到最后愤慨不已,更添声响,掷地有声。
他对御兽宗的事并不了解,但谢遥在此地多日,早已摸清宗门内外的情况。陆行渊此刻所问是谢遥授意,这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