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它以外,陆行渊没有养过别的蛊雕,但多少也明白一点,不是满足食用就可以飞快进化。上古关于蛊雕的记载里,雷霆只是食物,不能加速蛊雕的进阶。
疾风成长的那么快,是因为它本来就那么强。只不过漫长的沉睡让它退化,让它遗忘。
大家围绕着祭坛看了一圈,发现它太过平平无奇,一眼可见的光秃,除了一段台阶和雕像,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结果出乎意料,大家不免有些失望,他们甚至怀疑师无为是被人忽悠了。
“还不如去追东皇钟呢!”有妖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比起可见的难以得到的利益,空手而归更让人懊恼。
曲无忧沉下脸,瞪了墨流光一眼,仿佛是在说管好你的手下。
墨流光打了个哈欠,困倦让他此刻对那些追名逐利的事完全不感兴趣,眼睛下的蛇鳞若隐若现。
陆行渊注视眼前的台阶,这是唯一一个大家没有检查的地方,他沉思许久,回头看向白飞龙。
白飞龙置身事外,但并非完全漠不关心。
“你没上过祭坛?”白飞龙问道。
这话虽是反问,却肯定了陆行渊的想法。
他们此刻站着的广场,并不是祭坛的核心。祭坛内最重要的是始祖的鲜血和赐福。
陆行渊吸了口气,抬脚踏上眼前的台阶。
第一阶平平无奇,和普通的台阶没有什么两样,第二阶有阻力,但不多;而等他踏上第三阶,成倍的阻力压下来,仿佛要碾碎他的骨骼。
陆行渊挺拔的身影不禁晃了晃,祭坛发出一声闷响,无形的力量从顶端扩散,蕴含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心惊胆战。
一道圣光从乌云密布的苍穹上射下来,刚好笼罩了整个祭坛。水波荡漾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一朵朵荷花从水里冒出来,不一会儿就亭亭玉立,含苞待放。
淡淡的荷香荡开,沁人心脾,广场上的众人一扫疲倦,容光焕发。
他们诧异地盯着陆行渊,只看见他在第三阶停下来,却不知道他扛着灭顶的威压。
谢陵担忧地唤了一声师尊,陆行渊没有回应,只是小幅度地摆摆手。
陆行渊仰头看向面前长长的台阶,体内灵气运转到了极致,方才冲开那点威压。他抬脚往上又走了几个台阶,阻力逐层递增,到了第八阶,他已经能听到自己的骨骼不堪重负的响声。
他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往下落,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shi。额角和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凸起,顺着他的身体,一点点没入衣襟和衣袖中。
湖面的荷花随着他的前行而绽放,他走的不快,荷花就开的慢,此刻不过才展开两三片。
祭台的威压都集中在陆行渊一个人的身上,它们阻拦他前行,将他定在原地,想要他屈服,下跪。
陆行渊的膝盖被压的往下弯,灵力飞快地消耗,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铮!”
清冽的剑鸣声划过,破厄出现在陆行渊手中,压着陆行渊下跪的那股力量散了些许。
陆行渊撑着剑站直身体,继续往前。
台阶一共十八阶,越往后越艰难,可是陆行渊没有停下。他顶着压力,一步步坚定往上。
他好几次都被压的差点跪下去,硬生生咬牙抗住,他的骨骼没有破碎,但他的身体像被开了许多口子,不断地往外渗血,不一会儿他的衣服就被染红了。
站在台阶下的众人目光紧随他的身影,看着他在台阶上摇摇欲坠,心里不由地一紧,不约而同地替他捏了把汗。
他们站在平地上尚且能够感受到极强的威压,更别说是站在台阶上的陆行渊。
谢陵一脸的担忧,看着鲜血从陆行渊身上渗出来,他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细线紧紧地勒住。
陆行渊眼前光影凌乱,阵阵发黑,手中的破厄已经在发出悲鸣。
他深吸口气缓了缓,魔魂高大的身影在他身后凝聚,他的模样清晰不少,越来越像天炽,他手上依旧握着一个卷轴,虽是沉思,却也有久居上位的威严。
魔族看着那道魔影,神情肃穆。
白飞龙随意一扫,顿时如遭雷击。这道身影在魔族看来只是代表陆行渊,而陆行渊本人也不在意。他们不会明白,这是始祖的意志。
始祖化为山川草木,早已和这片天地融为一体,但也不妨碍他在后人的身上降临,
始祖选择了陆行渊,白飞龙心里百感交集。脸上的神情一会像是哭,一会儿又像是笑。
他看着还在努力想要登上祭台的陆行渊,解下自己背上的长剑拿在手中,他摩挲着剑柄,自言自语道:“老伙计,我们又要打场硬仗了。”
白飞龙神情严肃,目光坚毅。
魔影的凶悍让陆行渊撑了数个台阶,终于到了最后一层,始祖的雕像也近在咫尺。回望陆行渊走过的台阶,从他身上不断渗血开始,之后的每一步都沾着血迹。
从外沿的一圈慢慢地朝着中间渗透,最后完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