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互许倦等人着急见人,来不及见礼。略略一点头就冲了进去。
徒剩萧望舒松了口气。
长孙蛮好奇问道:“阿娘,你是要去洗衣服吗?”
她娘脸一僵,胡乱应着:“是。你爹、你爹的血蹭裙子上了。我拿去洗洗。”
平时她就没出什么力,到这种境地,长孙蛮深觉自己该出一份绵薄之力。
她挺一挺小胸脯,“阿娘让我去洗吧!我一定洗干净!”
“不行!”她娘不假思索迅速拒绝。
“……我不会走太远,泉水就在那儿呢。”
萧望舒吸口气,缓声:“我的意思是,嗯,山泉湍急,稍有不慎你就会有危险。你、你还太小了。”
“……?”
刚刚你姐妹还扛我去海里摸鱼呢。
长孙蛮不理解。
她对上同样疑惑的魏山扶,俩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
秦互平时多斯文的一个人。
这会儿在山洞里气得手都在抖。
许倦急得左走右走,问:“他这热怎么还退不下去?”
“你问我,我问谁?”秦互翻个白眼,“当初我就说了要养要养,他不听,你们也不拦着。现在好了,奔波去朔方又千里赶回来,人没歇口气又遇刺……我说他怎么这么会折腾!”
“你当初也没跟我说这么严重!”许倦胡子一吹。
“谁知道还能遇上这种事?长公主的毒本来就不好解,我都说了让我试一试,也不会试太多毒。偏生他不愿意,硬要顶上来做药人。这下好了吧,躺这儿半死不活的,结果做了那么多人家又不知道。”
“啪嚓——”
两人闻声往后一看。正瞅见洒了一地的汤药。
萧望舒背光而立,面容昏暗不清。
她轻声问:“药人……什么是药人?”
……
薛周殷伫在洞口,恪尽职守。
司青衡则蹲在石头上,俯视石头下的俩小孩儿。
“你,出列,报上名来。”她点点小郎君。
被长孙蛮悄悄告知司青衡真实身份后,魏山扶莫名有些敬畏。
他脖子一缩,乖乖站出来,“我叫魏山扶。是、是魏骁他大侄子。”
“魏老二?唔。拳脚功夫他教的?”司青衡摸摸下巴。
长孙蛮一直留意山洞口,没怎么注意她姨母在说什么。
她耳朵尖,听到碗碎,立马就蹬腿想往里冲。
结果被司青衡一把扶住腋窝,从石头下抱了上来。
“你想干嘛?”
“我进去看看。我娘刚刚就不对劲儿。”
“看什么看。”她啧一声,扭正长孙蛮的脸,示意她看同样被人赶出来的薛周殷,“喏,里面不需要你们进去掺和。”
“可是、可是我娘刚刚……”
司青衡露出一个洞悉一切的姨妈笑。
长孙蛮选择闭嘴。
“这样吧,我看你挺关心你爹娘的事。我给你讲个乐子。”
“什么乐子?”长孙蛮好奇。
“你爹以前挺招小姑娘喜欢,这事儿你知道吗?”
联系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小姑娘点头:“应该算知道。”
“你爹的及冠礼是在长安办的,那会儿数不清的小姑娘芳心暗许,一一都送了礼,这你知道吧?”
“我、我应该……也知道。”长孙蛮回答得有点艰难。
“那你知道你娘送了什么吗?”
“我娘说她没送……”
“啧。骗小孩儿的话你也信。”
长孙蛮默。
司青衡搂着她,撑着下巴,笑眯眯低眼看向魏山扶:“这乐子呢,你家老爷子也沾了点儿。”
“我祖父?”魏山扶来了点兴趣。
胃口吊足了,司青衡慢悠悠开始说书。
“你爹娘年少时就喜欢作。作到现在还是老样子。那会儿平就殿读书,公西璧本来不在入学名单上的。谁知道她使了什么幺蛾子,硬是做了萧复伴读。然后这妮子不好好做学问,一心扑在你爹身上。可那会儿呢,你爹娘正不对付,满心满眼都是对方——从四书五经到六艺,他俩势必要争个高下。”
啊这啊这。
长孙蛮突然有些心累……原来他俩真就一辈子欢喜冤家呗。
“我常年不在长安,有些事也不清楚。后来吧,也不知道谁先开窍了。魏老爷子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再没有人能天天在课上连番怼他。再后来,你爹要及冠了,那段时日府邸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你娘嘴上没说,心里可劲儿不快活。她想了好几日,才琢磨出一份礼物的苗头。最后嘛……自然是亲登太尉府,让魏老爷子合计合计。”
司青衡瞄了一眼魏山扶,“你祖父也是个奇人。对这种惊世骇俗之事,也能出谋划策。”
长孙蛮急了:“到底是什么礼物?我那会儿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