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那会儿低头,随意地瞥了一眼菜单,明显心思在外地随意说了一款饮品。
盛楹点头应了好,转身开始准备。做完那杯nai茶,送到了女人的桌子上。
“您慢用。”
盛楹刚要走,女人开口:“我是封翊的母亲。”
盛楹脚步微顿,抬眸对上女人的目光。
女人语气像是诚恳的长辈,笑着问:“你在这里一个月打工能有多少钱啊?”
盛楹微抿着唇,没说话。
女人看把放下腿上的包包拿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知道我这个包多少钱么?”
盛楹仍旧没吭声。
女人笑眯眯地说:“五十万。你打多久的工,才能赚五十万。”
盛楹其实知道封翊的家境应该还不错,但是具体有多好,她从来没问,更没有去探究过。
那时候的盛楹,在明白女人找她的意思后,第一反应不是什么自卑,而是麻烦。
女人的声音其实已经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力,连带着前面的店长似乎也觉察到不对,扭头皱眉,从柜台那边看了过来。
这家店是她这段时间内找到最好的兼职,她才工作几天而已,一分工资都没拿到手,这个时候她并不想出任何的意外。
女人说:“我听说你母亲那边,条件原本似乎还不错。只是可惜遇见了你父亲,他不仅没什么责任心,性格也因为原生家庭有很大缺陷。要不你母亲或许会有美好的一生,你也不需要在其他学生享受大学生活时,到这种地方打工。”
盛楹微愣。
女人自顾自说:“我有个钟意的女孩,在国外。我一直觉得阿翊很般配,所以听说有你,我觉得有点惊讶,就过来看看。”
四周议论声起,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她们。
店长站了起来,大约是想搞清楚状况,准备要走过来了。
盛楹朝店长看了一眼,飞快收回目光,看向女人,平静又温和说:“如果您有什么想法,大可跟您儿子说,我并没有意见的。”
女人立刻愣住,意外地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盛楹轻点了下头,语气不变:“您慢用。”
那天女人拎着包走了,放在桌上的饮品没碰一下,最后反倒便宜了店里的员工。
盛楹那天打完工,回到学校熬了一晚上,第二天开始考试,接着是参加竞赛,天天陀螺般地转。
打工,一分钱当两分钱花,爷爷那段时间也在生病,她回不去,天天打电话请求邻居照顾,计算着医药费。
过了好一阵时间,夏季开始入秋,盛楹在某一天回神,才留意到从那天女人离开后,封翊这头竟然没什么动静,也没提过分开的意思。
那时她和封翊的感情越来越好,她也没有再提起来,不知不觉间,也就过了好几年。
在前两年,两人感情稳定,封翊在有意无意间,提过家里的产业,也暗示过婚前协议,盛楹倒是无所谓。
封翊这次出国那么久,让盛楹不止一次回想过那次短暂的见面,封夫人嘴里的那个出国了的女孩。
她记得,封翊一直很听他母亲的话。她几乎本能的知道,里面必有她的手笔,但是无所谓了。
结婚是不是非要门当户对,盛楹并不知道答案。但是对方要求门当户对,盛楹并不认为有问题。
她陷在家庭的漩涡中,盛伟之于爷爷,爷爷之于她,一环锁着一环,她困在原地,爬不出去,也没有无耻到非要拖别人下水。
盛伟贪心不足蛇吞象,胃口只会越喂越大,还有各种流言蜚语。
自从结婚以来,这是第一次,盛楹有点后悔不负责地轻易开启这段婚姻。
不是沈砚舟不好,而是太好了。
如果知道沈砚舟会这么认真,她可能会更谨慎一点。
她费劲脑筋,苦苦思索,想到这桩婚姻能送给沈砚舟什么,可能只能送他一地鸡毛。
……
……
吃完饭,盛楹提出想回出租屋一趟,上次有得太匆匆忙忙了,根本没带什么东西。
沈砚舟没什么意见,开车,将她送到小区。
沈砚舟手肘搭在车窗,视线往外扫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停车位:“你先上去,我找个车位。”
盛楹点头,推门先下了车。
沈砚舟开车走了,盛楹转身,这会儿有人从楼道里骂骂咧咧地走出来,还不忘回头跺上两脚,踩晦气一般:“这都什么人啊。吵死了,天天这样都没办法正常生活了。”
盛楹看过去。
才发现是自己租房对门的阿姨。
阿姨看见盛楹,眼睛瞪圆,快步走过来,笑呵呵:“小楹啊,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盛楹刚要回答。
阿姨没等她开口,立刻噼里啪啦地倒豆子一样地诉苦:“这两天,有个男人带着人,天天敲门,闹着要找你,在门口骂得可难听了,我都听不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