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有肆无忌惮地使用自己的能力,包括这个放高利贷的。
他的行为,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真是讽刺啊,恶毒的活人原来比善良的厉鬼更可怕。
鲍勃立刻闭上了嘴,他眼睛里的恐惧消失了,看向乔治的眼神是懊恼的,可很快又变成了带着隐约恶意的看好戏的眼神。
乔治再次使用各种幻象吓唬他,但他刚刚的行为已经让鲍勃意识到了“那些都是假的”,再次出现的幻象反而更坚定了他的这种想法,根本吓不住他。
“请别再为难我了,乔治。我们是邻居,是好邻居,我曾经给过你的孩子糖果,你也曾经为我和我的孩子们看过病。发发慈悲吧,我们总得活下去。毕竟,我们可不能像你一样变成厉鬼。”鲍勃的演技不是那么好,可乔治确实动不了手了,“我虽然是个放高利贷的,但您知道,我总不会害了谁的命,甚至有时候我还会主动给很多人宽限一点时间。
我死了,我的老婆孩子都活不了,很多靠着我放贷的人,也活不了。”
“安德森先生……和公爵夫人的弟弟有什么关系。”奥尔问,他拍了拍乔治的肩膀。这位厉鬼,比他这个警察还要遵纪守法。
乔治焦虑又内疚地看向了奥尔:“抱歉蒙代尔先生……他们应该是同一个人。”
“您和他有仇吗?”
“没有,我只在路边看见了他坐着马车经过。”
“走吧,去找他。”奥尔看了一眼天上,两个天使正飞在空中,或许一会儿能让他们帮个忙。
“我进不去。”乔治指着城主府的大门说,“我进入别人的家,是需要邀请,或被住在房子里的人带在身上。但是城主府不行,即使我接受邀请,或被其他人带着,但依然会被弹出来。”
带着就是附身的意思吧?奥尔有些好奇,但他准备回去询问厉鬼女士埃莱娜,而不是打扰急迫的乔治。
这位医生……他要“真相”。
奥尔最初把“真相”同化为了复仇,但他错了。乔治是文雅又无害的,即使他的手已经染了血,依然无法改变他的本性。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却已经足够奥尔了解这位医生,他要的真的就只是真相,他生命最后时的执念,其实毫无攻击性。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和他的家人遭遇了这一切。
“没关系,作为一位皇家警察,我能进去。”奥尔对乔治展露了狼之笑容,“另外,那些小说上的某些内容是真的,就是,我也会跳跃式地,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查案。”
城堡屋顶上,被留下的杰森朝下探头探脑地看着,城堡周围是比斯特摩尔仅有的路灯,当杰森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团黑影一块儿出现在路灯照射的范围时,他恐惧地缩回了城墙,把头埋在膝盖里,背诵着《圣典》上的词句。
“比斯特摩尔先生。”
“!”面前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杰森咬了自己的舌头,他向一边跌倒,眼睁睁地看着被奥尔留下联络的白鸽从城墙上跳了下来,在杰森惊恐的目光中,化成白雾又化成红黑相间的彩雾,当雾气凝实,狼人奥尔站在了他的面前。
杰森发出一声呜咽,背贴着墙壁,手脚并用地向墙角蹭,就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兔子——这年轻人之前的胆子可是挺大的。
“公爵夫人的弟弟,安德森先生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奥尔:“……”
“好吧,我知道了,他们都躲在密道里。”无孔不入的马赛克,已经窥探了古老城堡里的秘密。它看似空空如也,被贵族们世代修整的密道里却人头汹涌。
奥尔还以为这位公爵准备将包括自己生命在内的一切,都献祭了呢,原来是除了他和他家人与下属之外的一切啊。
奥尔打了个响指,他面前的地面出了一个半径一米的圆,屋顶的砖石化为了沙,簌簌地朝下坠落。杰森抱着脑袋和膝盖,几乎在墙角团成一个球,他恐惧却又好奇,双眼紧紧盯住了那个洞。
朝着屋顶的洞向下看去,能看见下一层的地面也在相同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半径一米的圆。再下一层同样有圆,接着下一层,最后……是密道的洞顶。
坐在绒布椅子上打盹儿的领主忽然被满头满脸的细沙浇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巨大的力量作用在了他的腰腹间,直接把他从一连串的洞里拽了出去。
领主夫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可尖叫还没冲出喉咙,她也被巨大的力量拽了出去,细沙彻底堵住了她的嘴。
密室里的是点着灯的,大多数人都多少看见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开始尖叫,一些人挤成一团,另外一些人冲向了门口。作为最后的避险密室,这里的门十分牢固,无论里边还是从外边想打开都要费一番力气。
拥挤恐慌的人群已经失去了给前方人打开大门的理智与耐心,他们拼命地朝前涌,有人被挤得紧贴在墙上难以呼吸,更糟糕的是已经有人倒在了地上。惊恐的尖叫声里开始掺杂着痛苦的惨叫与呼救,但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