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愣住了,然后才意识到,原来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这个发现让萧霁心里的郁闷瞬间如风散去,他下意识似的抓住姜芜的手,嘴角微翘地睁开了眼睛:“姑娘为何趁本王睡觉,对本王动手动脚?莫非是看本王长得俊,想趁机劫色?”
刚睡醒的他说话?声音带点沙哑,听起来低沉而懒散。姜芜莫名有种耳朵被人揉了一下的感觉。
但她来不及多想,就被他的话?逗笑了:“哎呀,被你发现了,这可怎么办呢?”
说话?间她自然地挣开他的手,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萧霁很想把她抓回怀里继续抱抱,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忍下冲动坐起来,故作思索地打量了她几眼,最后冲她抛了个媚眼:“姑娘长得好看,本王决定从了你,往后还请姑娘怜惜。”
姜芜被他作怪的样子看得大笑出声,方才的不自在尽数散去:“还是算了吧,王爷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儿,小女子可养不起。”
“别啊,我自带伙食费还不行么?”
“哈哈哈哈你快起床吧,叶飞嗓子都?要叫哑啦!”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然后姜芜才恢复坦然地向萧霁道歉:“昨夜或许是有些热,我才会?踹了被子滚到王爷身边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见她半点没怀疑自己,萧霁有点心虚。他轻咳一声后才说:“这有什么,我不也抱你了么。再说我们?俩天?天?睡在一张床上?,这睡着之?后没了意识,不小心碰到对方是很正?常的事。我是不在意的,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讨厌这样?”
姜芜不讨厌萧霁的触碰,就是有点不习惯。不过他说得对,他们?俩睡在同一张床上?,偶尔碰到对方是难免的事,所以她没太把这件事放心上?。反正?以他的品行,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听了她的回答后,萧霁有点无?言。这丫头是不是对他太放心了点?
不过算了,她不讨厌他的触碰,这总归是值得高?兴的事。
“那我走了。”他不再开玩笑地起了床,站在床边冲她笑道,“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好,”姜芜也一脸认真地冲他笑道,“王爷一路平安,万事小心。”
萧霁这一走就是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姜芜和往常一样,一边忙着慈幼院的事,一边尽职尽责地扮演着端王妃,打理着王府中的诸多事宜,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但萧霁刚走那一个月,她不管白天?还是夜里都?有点不适应。
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她和萧霁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去向孙太妃请安,再各自出门?去办公。还有每天?傍晚,他来接她,他们?一起坐马车或是一路闲逛回家,之?后一起吃晚饭,一起饭后散步或运动,再一起就寝。
那样的生活其?实很寻常,并不见什么特别之?处,可或许是有人陪伴的感觉太好,也或许是萧霁之?前?的存在感太强,反正?姜芜竟然生平第?一次想念起了家人以外的人。
好在人的习惯是很强大的东西,一个多月之?后,姜芜就不再看王府哪处都?觉得空荡了。
她也不再时常想起萧霁,而是忙完一天?的事,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想一想他应该到哪了,或是问一问宝香,他有没有送信回来。
如此过去三个月,这天?晚上?,已经?有两三天?没想起萧霁了的姜芜突然做了个噩梦,梦到萧霁浑身是血地倒在满地尸体汇聚成的血泊中,挣扎着向她求救。
“王爷!”
梦里的场景太过可怕,本该已经?熟睡的姜芜猛然坐起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萧霁不在,宝香怕姜芜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寝殿会?害怕,就睡在了外间给?她守夜。听见里屋传出的动静,也已经?睡下的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姑娘?怎么了?”
姜芜心有余悸地抓着被子,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
宝香清醒了一点,她揉揉困倦的眼睛下榻走进来,点亮了屋里的油灯。
暖黄色的光驱逐了满室黑暗,宝香见姜芜乌发披散,只着轻薄中衣地坐在床上?,额头上?闪着细汗,脸也隐隐有点发白,不由吓了一跳。
“什么噩梦竟叫姑娘吓成这样?”她连忙放下手中油灯,小跑到床边坐下,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了擦汗。
姜芜已经?缓过来了,她摇摇头,神色有些担忧地看向了外头还是一片漆黑的窗户:“我梦到王爷出事了。”
“什么?”宝香顿时什么困意都?没了,她连忙拍了姜芜三下说,“呸呸呸,童言无?忌,王爷吉人天?相,肯定能平安归来。老话?说梦都?是相反的,王爷这会?儿肯定已经?顺利办完事情,准备回来了!”
姜芜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揉揉有些胀痛的太阳xue道:“你说得对。”
“我看你就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