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感慨道:“能见到你和傅家小子结成姻缘,师父我是一下了却两桩心事。”
沈涵算是看着傅云峥长大的。
傅云峥人品贵重、从小就深沉从容不苟言笑,这样的人动心动情起来格外明显。
沈涵知晓傅云峥对余鹤的用心;而余鹤呢,又是他最疼爱的小弟子,满身灵气,天赋极高又聪慧异常。
沈涵愈发满意傅云峥未雨绸缪,天底下灵秀的人那么多,傅家小子也是神来之笔,从人海中眼瞅准了余鹤,又恰逢傅云峥受伤与针灸推拿学对症,Yin差阳错引得余鹤走上路学中医的路子,这不是天赐的缘分是什么?
可见这余鹤,天生就是要做沈门弟子的,虽然之前因为傅云峥的身体耽搁了两年,但这对余鹤来说并不碍事。
真正有天赋的人经得起蹉跎,普通人不行。
沈涵已是耄耋之年,纵使此时Jing神健硕,但也知寿数有尽,三年五载也好,十年八载也罢,人生总归是进入了倒计时,在人生的尽头,能见到的圆满当然是越多越好。
人生遗憾无穷,能少一桩是一桩。
沈涵有时会想,倘若余鹤早生十年就好了。
他一生阅人无数,断定二十年之内,余鹤会成为中医学的另一座高山,必将带领无数同仁为传统中医药学发展开拓出新征程。
等不到小弟子立业虽然有些可惜,但能见到余鹤成家也件喜事。
余鹤和傅云峥两个人经历不少波折,如今修成正果,那真是万中无一的缘分。
人与人之间有缘分容易,守住缘分却很难,多少刻骨铭心的情意、坚不可摧的关系,说断就也断了。
长长久久两个字最好写,却也最难得。
某天清晨,余鹤兴致冲冲地跑上楼,一个飞起跳到床上,床铺剧烈摇晃,发出咯吱一声巨响。
余鹤摇醒傅云峥:“傅老板,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傅云峥从睡梦中惊醒!
抻起被子靠坐在床头上,傅云峥左手捂着心口,感觉自己都该让余鹤吓出心脏病了。
傅云峥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余鹤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傅云峥,满脸兴奋:“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傅云峥对余鹤的‘有东西给你看’心有余悸。
前几天在泳池教余鹤游泳,余鹤学会后用也说了这句话,两个人在泳池里胡来了一番,最后傅云峥差点昏倒在泳池里。
“把裤子穿好!”傅云峥拢了拢身上羽绒被,确认自己足够安全:“我不想看。”
余鹤笑了,屈起长腿半跪在床上:“不是给你看那个,放心吧,光天白日的,咱们都是正经人,哪儿能总是白日宣yIn呢?”
傅云峥:“你这个‘哪儿能总是’就没法让我放心。”
“今天不宣,”余鹤信誓旦旦地允诺,又很快补充一句:“至少白天不宣。”
傅云峥眸光微闪:“意思是晚上还宣呗。”
余鹤凑过去,在傅云峥下巴上吧唧亲了一口:“我这不是努力工作,多多加班,好让老板满意嘛。”
傅云峥起身换衣服:“我满意,满意,今晚给你放一天假。”
余鹤跟在傅云峥身后亦步亦趋:“我申请存休,今晚肯定放不了,我准备了好东西。”
好东西?
还是今晚休不了假的好东西?
听起来就不怎么好的样子,不会又是那些少儿不宜的玩具吧。
傅云峥系衬衫纽扣的手微微一顿:“什么东西?”
余鹤说:“这就带你去看。”
傅云峥叹了口气:“行,拿来吧。”
“你得跟我去看,拿不过来。”
傅云峥:“”
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还拿不过来?
傅云峥斟酌道:“小鹤,你知道我腰上有旧伤,太激烈会吃不消的。”
经过大半年的调养,傅云峥的身体总算恢复得七七八八,余鹤见傅云峥身体好了,难免会想把前两年欠下的工作都补回来。
余鹤自我反思:也许最近工作节奏确实有点快,累着傅老板了,傅云峥草木皆兵,估计以为他又要拿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起玩了。
走出别墅花园,余鹤引着傅云峥往庄园深处的角落走去,此处和外面观云山仅隔着一道围墙,墙里墙外树林蓊郁,十分静谧,人迹罕至。
余鹤牵起傅云峥的手,转过一道影壁。
一大片火红的玫瑰花海,撞进二人的眼眸中。
几十亩玫瑰如浪如风,漫无边际,疯狂肆意地绽放在观云山之上,是整片山岚碧翠中令人目眩神迷的炙热颜色。
每一朵花都热烈盛放,朝阳为花朵渡上一层耀眼的金边,绵延铺展成一片红色的海洋。
余鹤对傅云峥说:“我欠了你好多玫瑰花,这是今年的利息。”
玫瑰不是傅云峥见过最美的花,但从这一刻起,这世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