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可有衣服给我御寒?”
李沐才铺好床铺,听了这话嘴上虽然没应答却又转身去衣柜给他找了件李父的衣服丢给他,看了他一眼又给他抱了床被褥,做完这些便上床躺下盖上了被子。
沈怀信穿好衣服也吹灯躺下。
房间里沉静无声,过了半响,李沐突然开口问了句:“你是杀手嘛?”
“咳…咳,不是。”沈怀信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问是不是杀手,这一问把他呛住了。他长得很凶神恶煞嘛,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有些容貌在身的,不然京都怎会有许多小娘子倾慕他。
李沐翻过身来朝他又问了句,道:“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
这话不假,他沈怀信也不是那斯不讲理的人,方才进来是着急又怕她乱喊才说话难听了些,所以这个他还是认的。
这话一听便是知道她在朝自己讨恩,于是沈怀信二话不说,道:“本…我现下没什么银钱在身上,等我回去了…”
“我不要银钱。”李沐打断他的话。
这话听得沈怀信摸不着头脑,莫不是让他娶了她?虽他还没有心仪之人,可他自小最崇尚七叔和七婶的那种情投意合的感情,二人情定终身白头偕老,如此还是不想稀里糊涂的结亲,银钱随便多少他给的起,可娶了她还是不行,这般想着沈怀信觉得她过于为难人,语气也冷了些,道:“我前面听那人唤你姨娘,你该是有主之人吧,但院里像是才办了丧事,是你家东家?其实,你若对我一见倾心,我也能理解…”
李沐听他这话有些无语,他咋想的,忒自恋了些,为防止他接下来的话说的更离谱,李沐赶紧打断他的话:“没有,这里面好像有些误会,你也瞧见了我家才办了丧事,去世的不是别人是我爹娘,我爹娘是被人所害,我想你是杀手的话帮我将那害人之人除掉该是轻而易举的,所以,你方才许诺的银钱我不要,是这意思。”
原来是这样,这事到是不难,可他又不是什么杀手,身份尊贵,不过是报她取箭之恩还不想趟这趟浑水,于是他拒绝道:“钱财要多少我给便是,这事我应不了。”
李沐听了话默了声心里有些失落,不再说话,既然如此还是靠自己吧。
第65章 机密
次日,李沐醒来坐起身往地上瞥去,见地上那人还双眼紧闭酣睡如泥。心道,这都日上三竿了,这人怎得睡的还如此安稳到是没了昨晚警惕的模样,想到昨晚,李沐又想到他说的:多少银钱都给,这个不能允应。如此想着李沐便是不想他再安稳睡下去,方要喊他,又听外面传来生火做饭的声音,吓得她赶紧出手捂住嘴,险些忘了,这院子还有两人!
李沐看了看窗后爬起身穿鞋下床站沈怀信旁,提裙抬起脚看了两眼便伸出去用了些力气踢他。
踢完便赶紧将脚收回放好作整理衣服的模样,怕得那人醒了发现,可装模作样摸了两遍衣角待李沐再朝他望去却还见他双眼紧闭且面色有些红润,莫不是…心生疑虑李沐蹲下伸手朝他额头试探性的摸去,啧,如此烫!想必是伤口引起的发烧,也不知何时开始的,怕不是再晚些就烧熟了,李沐没了心思整弄他,起身去到药箱里找药,翻来找去退烧的药只找到有一味。
这村中原本就没有药铺,原来唯一的郎中也是李父,最全的药材也在这了,现下只能去十里路外的镇上才能抓到药材。
如此怎得是好,看了眼地上的人李沐内心开始挣扎,一面想着那人也不知何许人也,不若不救死了算了,还不用提心吊胆了,再想昨晚跟他讨要恩情时,他也没有赖掉,且废了劲儿救一回了也不差再救一回。
想了会儿,李沐提起昨晚装水的木桶去到外面,外头柔儿和吴平正生火做饭呢,起先都没注意到李沐,李沐便也没招呼二人自己走到院里积雪的地方,将雪用手往桶里捧去,柔儿发现她时,李沐都捧了快一桶了,她疑惑李沐的行为问了句:“姨娘,您何时起身的,装那雪做甚啊?”
吴平听了也站起身虽也疑惑却是朝她走去,走近道:“姨娘,奴才来吧,您身虚体弱的,如此再冻病了。”
李沐推开他的手道:“装好了,你们继续烧水做饭去吧,我饿得头晕眼花的,这雪是我待会儿对热水的。”
“这些您尽管吩咐尔等做便好,怎劳您亲自来。”吴平不肯走,要接过替她掂回屋去,这活儿全该是下人的活儿,叫主子做了去,若主君得知该狠狠罚他了。
万万不能啊,那人现在正在地上大剌剌的躺着,这被吴平瞧见了自已该要落个窝藏奸夫的罪名,恐要被浸猪笼的,李沐拉着桶柄不放,道:“我自幼做惯了农活儿这些一点不重,你若真要做事,喏—”说着下巴往灶台那伸去:“快些去添柴生火帮我提桶热水来。”
吴平看了眼灶台那,柔儿一人还在切菜备米的,烧火自没人管着,只好收手道:“如此,姨娘莫要怪罪奴才不周,您去屋里稍等会儿奴才便将热水送去了。”
听了这话李沐悬着的心放下,摆手道:“去吧去吧。”说罢提着桶赶紧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