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砚看着他,轻轻叹气?,说道:“江绪,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俩不适合在一起了吗?你?从来都?是?这样高高在上,觉得只?要是?你?送的,我就?是?喜欢了,其实我只?是?不想拒绝你?的好意而已。”
江绪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苦涩地干笑?两声,“对不起。我记得你?应该是?喜欢栀子花的,只?不过当初算了不提也罢,总之是?我的错,我没能让你?真正高兴。”
林观砚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吃着自己的菜。
忽的,面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夹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鱼rou放进他盘子里。
林观砚抬起头,正对上江绪满眼小心?翼翼,只?敢轻声说:“吃点鱼对胃好,我都?已经把?刺去了。”
林观砚嘴角抽搐了一下,夹起那块鱼rou扔在地上,一脚就?跺了个稀巴烂。
“我嫌你?的筷子脏,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我自己来。”
江绪失落地看着地上碎成泥的鱼rou,低低地“哦”了一声。
林观砚冷笑?一声,他居然还委屈上了,能给?他个面子和他一起吃饭,都?算自己便宜他了。
“江绪,我有点事儿要跟你?说。”
江绪正闷闷不乐地喝着汤,听他这么说,立马仰起头,不顾着嘴边汤渍,眼睛亮亮的满是?期待。
“好啊,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林观砚被他这诚挚的目光烫了一下,猛地咳嗽了一声,想到一会儿自己要让他去做的事儿,莫名觉得有些卑劣。
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什么好自责的,天?经地义而已。
“秦素貌似涉及偷税漏税,你?去查查,把?证据带回来给?我。”
闻言,江绪顿时愣住,怔忡地摸摸后脑勺,不明白?林观砚要他查这个做什么。
不过只?要是?林观砚开口要求的,他断然没有拒绝之理?。
“好,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可?以,我回去就?让张栋去查。”
见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林观砚怔愣几下,狐疑地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你?这么做?”
江绪笑?了笑?,摇摇头,“你?只?管吩咐,我只?管做,其余的,我不想知道。”
林观砚被他噎了一下,冷冷地别过脸去,心?里却不由得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江绪又夹了一块排骨到他碗里,笑?着说:“多?吃点小桉,你?太瘦了,要好好养养。”
林观砚盯着那块排骨沉默片刻,终归是?没有拒绝,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江绪变化太大,一时间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跟他朝夕相?处了五年,别说是?对林观砚言听计从了,就?算是?林观砚一些卑微的小请求他也不屑一顾,现?在却像林观砚的仆人似的,说什么是?什么,听话的像小狗。
林观砚有些不信邪,继续试探道:“秦素不是?你?未婚妻吗?你?竟然能帮着我整她?”
江绪轻轻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没有未婚妻。江福海定下来的婚事,跟我江绪无关,若说真的要娶一个人,小桉,这个人也只?会是?你?。”
他目光炯炯,说这话时掷地有声,认真又深情的模样将林观砚看愣了,一时间甚至忘记嘲讽。
江绪给?他倒了杯茶,面不改色说道:“小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大概清楚你?想做什么。秦家跟我家世代交好,他父亲和我父亲是?多?年老友,但只?要是?你?想做的,就?算是?要我把?江家和秦家都?置于死地,我也会毫不犹豫去做。”
“江绪只?会是?林桉一个人的江绪,不是?秦素的未婚夫,也不是?江家的继承人。”
林观砚望着他,满脸错愕,酸涩从心?底蔓延开来,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茫然无措地低下了头。
江绪只?会是?林桉一个人的江绪。
若这句话出现?在四年前,林观砚知道,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死心?塌地的跟江绪好一辈子。
他是?个很缺爱的人,年少时父母意外离世,家里只?剩外婆一个人,他看惯了那些叔叔伯伯来抢夺家产时的凶神恶煞,也见过大学里那些因为他贫穷而刻意疏远嘲讽的同学,除了还不错的成绩,他那时几乎一无所有。
直到遇上江绪。
江绪真的太耀眼了,优秀的外貌和极好的家世,人又浪漫又舍得在他身上花心?思,除了有些专横霸道外,几乎是?完美的情人。林观砚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和外婆对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爱,浓烈又炽热,让他心?甘情愿的沉沦。
直到沈清安回来,替身的事情被捅破,痛苦绝望之余,林观砚竟然感受到一丝释然,在他心?里,江绪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看上自己的,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对自己那么好,沈清安的出现?,终于消除了他心?里多?年的疑问,也让他彻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