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许秀才。上次白凤霞说话不过脑,暴露了她对许秀才芳心暗许的事情。
原来她为这个而来。
春桃抿了抿唇,对白凤霞看男人的眼光有些费解。许秀才长得像豆芽菜,说话酸不溜秋,人品也不咋地,白凤霞怎么会看上这号人。
“什么事?”春桃已弄明白事情原委,但白凤霞说话的语气表情太欠,她便佯装不懂。
白凤霞又急又羞:“就是那件事,你装哪门子算,罗春桃你Jing明的像个猴,能不明白?”
“好,我Jing明的像猴,那你就蠢钝的像猪,既然有求于我你就得好好说话,懂不懂?”春桃拨弄着耳边的碎头发,瞅着白凤霞道。
“……行,算我求你,求你不要把事情告诉任何人。”白凤霞硬着头皮道。
春桃继续逗她:“既然你求我,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总要说清楚是什么,万一我会错了意,保守错了秘密到时候可别怪我,只能怪你自己不说清楚哦。”
“罗春桃!”白凤霞脸上和开了染坊似的白一阵,红一阵,她怎么说呀,说她喜欢许秀才,说她倾慕人家但是现在各有家室,所以请春桃保守这个秘密?
她说不出口。这个秘密白凤霞已经守了很多年,连她最好的姊妹都不知道。
“行啦,没劲儿,不就是喜欢那酸秀才吗?有什么说不得的。”春桃觉得白凤霞真有意思,平日咋咋呼呼横行霸道,瞧着挺厉害,原来就是只纸老虎。
见春桃这么轻易的把秘密说出来,白凤霞吓得一激灵,恨不得缝上春桃的嘴,她狠狠地瞪春桃,好像春桃和她有血海深仇一般。
“别瞪我,得了,不就这点小事,我不跟别人讲就是了,不过白凤霞我警告你,这是有条件的,以后你不要来招惹我,把我惹急了别怪我言而无信,把事情抖落出去。”
借这个机会,春桃给白凤霞安了个紧箍咒,免得她有事没事找茬瞎蹦跶。
“嗯,我知道。”白凤霞咬唇答应,心里则暗想,往后我嫁到镇上做了少nainai,这穷破乡下也没甚好回的了,春桃嫁了个穷汉,往后还不是种田挑粪的命,只盼她婚后越穷越好,两个人永远不打照面,没有交集,秘密也没了泄露的可能。
让白凤霞如临大敌的秘密春桃压根没放在心上,也没想满世界宣扬,她忙着呢,谁有空管她白凤霞八百年前的闲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春桃往家走去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她离开以后,白凤霞留在原地发呆,她想起第一回 见许秀才,她提着篮子走在路边,许秀才骑骡穿青衫从村里过,脸上带着斯文的微笑,白凤霞从没见过笑起来那么好看的人,一眨不眨的看了他很久。
那一回许秀才他娘也在,有村人问他们娘俩干啥去,秀才娘仰着脖子回:“去看他外婆。”
白凤霞提着篮子往路边凑,可惜许秀才从头至尾没有回头看她,而春桃和几个姐妹从路口前方走来,几个人边走边笑,白凤霞注意到许秀才往她们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如果那一次许秀才看到的不是春桃而是她白凤霞,一切都会不一样。
白凤霞想的出神,突然一只男人的手从旁边的树丛中伸出,拽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拖了进去。白凤霞吓得要死,想喊,可男人的另一只手从背后死死捂住她的嘴,她喊不出来。
隐约间,白凤霞闻到这个人身上有股淡淡的墨水味儿。
……
“我打死你们!”
徐家村的一块空地上,有四五个小男孩,大的不过十三四,小的刚学会走路,他们围成半个圆圈,圈的中央站着徐家老二,他赤着脚,身上一件发黑的白褂子,鼻子下面有未干的血迹,脸上青一团紫一团,明显是叫人给揍的。
不过,输人不输阵,在气势上徐家老二更像个揍人的,他手中紧握一块红薯大的鹅卵石,两只眼睛狠狠瞪边上的人,活脱脱一头小兽,随时准备用獠牙给敌人一下,徐家老二再次警告他们:“再过来一步,我打死你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你这个熊样,你打得过我们?你爹不是管你叫大熊吗?叫对了,你就是鸟熊样哈哈哈……”
徐家老二咬牙切齿的警告并没有吓退敌人,反而得到了男孩们的嘲笑,连蹒跚学步的孩子也跟着咯咯笑。徐老二怒不可遏,一激动,才止住的鼻血重又往下流淌。不过他没闲心顾那么多,胡乱用手将血抹掉就是了,闻着腥咸的血味儿,徐老二一个个看过去,似乎在心里衡量该先敲破谁的头。
“看什么?还想挨揍?”为首的年龄最大的男孩不屑道。
行,就拿你开头,徐家老二紧抿双唇,然后啊的大吼一声,舞着石头往前冲去:“徐六子,我打死你!”
卵石碰脑壳,谁硬谁软一目了然,徐六子打的正欢,突然觉得一股热流划过额头顺着眉毛往下淌,他抹了一把满手的红,接着是火辣辣一阵疼,疼得他龇牙咧嘴:“出血了!妈的给我打,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