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罪魁祸首,就是河对岸坐着的徐志和边上的死丫头罗春桃。
“白大爷?你听着我说话了吗?”同行人又催促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耽误了时间可得加钱啊。”
在村里没喊到人帮忙,白四把自家两个儿子叫上,又喊上了一个侄子,加上自己一共四个还差两人,于是他到镇上花钱雇了两个人帮忙拉车,现在说话的就是其中一个人。白四回过神来,指着徐志和春桃说:“你往那看,哎呦,光天化日的也不害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救了。”
那人娶了个寡妇做媳妇,生平最讨厌别人说男女之间的事情,他闲话听够了,特别讨厌嚼舌根的,于是一瞪眼粗声粗气道:“你管那么宽呢?我说白大爷,你到底走不走?”
白四本想听人附和他的话,不料听了句呵斥,碰了一鼻子的灰。
“走,这就走。”他赶紧说。
这两个汉子是他软磨硬泡花最少的工钱请来的,白四生怕他俩后悔,被呵斥了也不敢吭气。
……
“徐志哥,我看刚才那条街上生意都挺好,咱们在这支个摊或许能行。”春桃说完皱了皱眉:“就是不知道房租咋样。”
徐志摘了两条柳枝在手里把玩:“待会去问问,今日既然来了,咱再到别处多看看,中午我请你们下馆子。”
“又下馆子,我看这样下我看二百两还不够你吃饭的。”春桃嗔道:“我娘常说居家过日子,钱都是一分一厘攒出来。”
徐志摘完柳条又摘了几枝花:“你娘说的不错,等你过门了,我就把钱都给你,怎么花,花多少都随你。”说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给也行。”
春桃脸颊微微泛红:“过门了再说吧。”现在还不到时候。
说话间徐志已经用柳枝、花朵编好了一个结实漂亮的柳叶花环,他倾身将花环扣到春桃头上:“遮阳。”
柳枝和花朵的清香味萦绕在春桃四周,嗅起来特别的清爽,春桃摸着头上的花环心里像吃了蜜似的甜,虽然刚才走的是小巷晒不到日头,但是出来逛难免会走到有太阳光的地方,她没有喊晒,徐志却知道给她做花环遮阳,足以说明眼前这个男人心细会疼人。
“咱走吧。”春桃说,估计小弟都等着急了。
“等会。”徐志道:“把身上的灰尘拍拍。”说着朝春桃走来。
他们刚才席地而坐,要说哪里灰尘最多嘛,是屁股上,春桃的脸更红了,徐志不是要帮她拍吧。
“愣着做什么,等我来?”在春桃全身僵硬的等待时,徐志站定在她面前一脸正经的说。
‘轰’的一声,春桃觉得太阳xue炸了一下,她敢肯定徐志是故意逗她的。
“我自己来。”春桃瞪徐志一眼。
“哈哈哈哈。”男人爽朗的笑了。
……
白四带着人和车赶到刘家门口,亲家刘二汉已经在门口等着,白四笑盈盈走过去,寒暄着问:“咋没瞧见去病呐。”
“在屋里哩,在看书。”刘二汉笑呵呵道。
白四连忙伸出大拇指恭维:“咱去病真能干,要不是小时候爱生病从私塾退了出来,一定能考上状元。”
刘二汉的儿子叫刘去病,光听这个名就知道小时候身子骨不好爱生病,爹娘希望他健康成人才取这样一个名图吉利。
“是啊。”刘二汉点头,他笑眯眯的瞧上去和和善:“东西都在院子里,你们进去搬吧。”
白四的儿子、侄子以及雇佣的两个汉子都进去搬东西了,刘二汉和白四在院门口坐着说话,两个人其实没什么聊得来的话题,白四是地道的农民,天天侍弄庄稼,刘二汉是生意人,天天看账和人打交道,两人聊不来只好硬扯,白四掐着自己的胳膊说:“最近我胖了很多,你看,胳膊上长rou啦。”
“胖点好,胖点好,福相。”刘二汉说。
虽然是硬聊,但是他这话是真心话,刘二汉和儿子刘去病都是瘦人,想胖都胖不起来,缺什么就喜欢什么,刘二汉就喜欢胖些壮实些的,当初看上白凤霞做儿媳妇,最大的原因就是白凤霞结实,健壮。
“欸,是是是。”白四应声,略有点心不在焉,他满脑子都是徐志和罗春桃,这两个人害得他在白姓人面前威严扫地,他恨他们恨的咬牙切齿,这面子一定要挣回来,忽然灵光一闪,白四猛抬起头看向亲家,试探着问:“对喽,衙门的黄老爷你是不是认得?”
“认得。”刘二汉笑盈盈地说:“我们和亲兄弟差不多,就差拜个把子。”刘家做生意,接触的人多,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些。而白四说的黄老爷在衙门当差,很得县丞的重视,有一回白四到刘二汉家来,碰上过这位黄老爷在刘二汉家做客。
白四一拍大腿,他怎么没想到,当初徐志吓唬他说认得衙门的人时,他就该想到这茬。白四瞬间觉得自己腰板硬了,亲家刘二汉不是一般人,人脉广,家里有钱,女儿嫁给刘家独子,将来是刘家的女主人,他白四有靠山哩。
“以后我要有啥